“既然如此,小友你就能安心住下了吧?”

    “嗯嗯,反正也参加不了考试,那就听老爷子你的安排吧!”

    “哈哈哈哈,好,那你就在这天纵府住下,若是那个敢让你不舒心了,你对我说.......”

    “好嘞,老爷子!”

    验过骨殖真伪,众人也就没有必要再逗留于祠堂之中。

    杜云也在一个丫鬟的带领下离开了祠堂,这天纵府大得出奇,若是没人带路,还真不见得能找的对路。

    祠堂中众人相继离开,只有霍童还留在原地。

    他似乎在等着些什么,果不其然,过了约有半刻钟的功夫,霍连成径直走了进来。

    瞧见霍童后,霍连成快走两步,当即跪了下去。

    “父亲,我听叔伯说,你要保举这个毛头小子?”

    “既已知道,你何必问我?”

    “父亲,孩儿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读书人根本就是为了能途通仕途,您老人家如此做,是否对天下读书人有所不公啊?”

    “探花郎,天下读书人只为仕途?你能说出这番话,未免有些太过轻看读书人了吧?”

    “父亲,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治的是天下道。如果连仕途都不公,对于读书人而言,又该如何去一展胸襟?这杜云只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武夫,就算把他举荐进了朝廷,于天下苍生何益?于他本人何益,此举难道不是害了他吗?”

    “霍连成,我也不怕告诉你,就凭他杜云是审冲的弟子。所以做天子门生,是高抬天子,而不是高抬他。这天下的读书人无胆久矣,至于会不会害了他,这不是你我该想的事情,审冲能让他入京赶考,那想必审先生自有他的谋划,这不是你我能够考量的!”

    “审冲早年虽有盛名,但他久居山野,于天下并无半点功勋,此种苟安避祸之徒,父亲又何须如此推崇?!”

    “无知小儿,审冲当年以身入局,一计安天下,一计兴黎民。此后更是仗剑入浩然长城,城墙上他以剑作笔,刻下春秋篇,浩然篇,两篇文赋言尽天下公理,自言读书人皆可学其文,行其事。两篇文赋使得西北文坛为之大兴。审冲虽是白身,但行圣人事,又岂能容你妄论?你若是有这闲工夫,还是好好去精研一下你的文章吧!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莫只是生了个干净面皮,没有生出一副坦荡胸襟。我知道你对我的决策会心有不服,所以故在此处等你,今日把事情给你说明白了,也望你能明白行事。”

    霍连成额头上青筋隆起。

    他扬起头,径直看向审冲。

    “父亲,审冲是审冲,杜云是杜云,圣人的门生,未必是圣人。您这番话说服不了我,您想推他入朝面陈天子。孩儿自会阻挠,成与不成,还望父亲切莫怪罪才是!”

    霍童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挥了挥手。

    “你退下吧,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为父不会阻拦。”

    霍连成听得出来,在霍童这平淡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子轻蔑和漠然,他有些不忿,随即起身,直接离开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