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压抑诡谲到了极点,无论是这栋宅子,还是那房间里的新郎官都让杜云感到极为不舒服。

    既然那新郎官不愿意离开,自己也没必要再去管他,只要随后能够脱身,便是海阔随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可是这廊庭回绕,实在不像是自己来时走过的路。

    而这院子里高挂的白蜡灯笼,又将此地显得鬼气森森,如果是真鬼,杜云反倒不怕,就只恐是一些装神弄鬼的邪物,凡此种种,对付起来可就要麻烦得多。

    埋着头走了约有一刻钟的功夫,却依旧不见出口。

    自觉诡异,杜云便立在了原地,手中刀,眼下意,一刻不肯放松。

    耳边忽听得四周风声乍起,狂风吹动院中树木,搅破风声,留下一地残叶,逐如烟波随风而行。

    这狂风似乎有眼,竟然直奔杜云而来。

    杜云什么诡异事情没有见过,身形暴退,一连退去四五十步,眼见逼近墙边,他退无可退。

    回头望了一眼,随即心下发狠,抬腿一脚踏在后墙上,整个人借着这个势头直接冲入风中。清风无形,但风刃如同刀兵一般,杜云防不胜防,片刻光景,身上衣衫划破大半,皮肉乍破,身上更是鲜血连连。

    手中黑刀四处挥砍,却如同是拳头砸在了棉花上,空费力,却不曾讨到半点好。

    杜云此时仿佛是个被戏耍的孩童一般。

    心中恼火。

    他紧咬牙关,身形在风中一拧,这才勉强挣脱了束缚,从而使得自己强行落在了地面上。

    杜云手中发力将黑刀钉在了地面上,他单手握刀,另一只手掐诀,稳住心神,因为他发现这诡异的风不仅会吹得自己心烦意乱,还会在一定的程度上扰乱自己的心智,若是再被这么吹下去,指不定就会被吹散心神。

    此时虽然稳住了情况,但依旧于事无补。

    杜云眯着眼,向四周望去,这风无根无源,定然是人为催动的,只要找到这人,便能破去眼下的邪风。

    风如刀割,杜云身上伤口越来越多。

    一领麻黄色的衣衫,此时早已破破烂烂,残缺之处,鲜血四溢。

    寻了半晌,依旧不见施法之人,杜云便索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任由自己的血液滴落在地上,没过多久,面前土地便被染红了一大片。

    但杜云凭借极为强悍的恢复能力,身上较为浅显的伤口,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恢复了。就算一些严重点的伤口,也是在迅速地恢复着。

    其实杜云也不是神仙,所以他能做到这个程度,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极强的恢复能力,是凭借耗损寿命来换取的,他就如同是一台机器,再以疯狂的损耗效率来换取机器的运转。

    可施法之人却并不清楚这一点,在他看见杜云不断愈合的伤口后,他就料定仅凭这邪风是杀不了杜云的。

    杜云双眼紧闭,虽风声狂躁,但杜云却依旧听到了源于风中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