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琐把蓑衣从身上脱了下来,在门口抖了抖水,挂在门背后。

    “启明,怎么回事?”

    跟王启明记忆中爷爷的形象一样,王建琐的声音从来都是那么的不急不慢,但却威严十足。特别是他的眼神,总带着看穿一切的力量。

    王启明虽然拥有三十岁人的心智,而且经常面对采访对象,但仍然被王建琐的眼神杀得打了个哆嗦。

    他知道,这种眼神说明爷爷是真生气了。

    “爷爷,来,您先坐下,我给您按摩下。”王启明小眼珠子骨碌一转,计上心头。

    “按摩?”王建琐眉头皱了皱,“按摩是什么东西?”

    “就是马杀鸡。”王启明也急了。

    “马杀鸡?”王建琐更是一头雾水了,脸色微愠,他这孙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听过黄鼠狼拖鸡的,还没听过马杀鸡,你再胡说八道,等你爸妈回来了,我可不帮你说好话了。”

    “额。”王启明才醒悟过来自己又犯了个错误,前世自己在城市里,按摩浴池林立,自己工作累闲暇偶尔也去修修脚、烫烫背,而现在所处的年代,所处的环境可还是没这些玩意儿,第三产业刚刚萌芽,按摩浴池等服务行业更是被视为伤风败俗之流。

    王启明一个激灵,这简直就是一片商业的废墟啊,到处都是商机,这书更是不能去念了。

    可是怎么说服家人呢?这真是个大难题。那时候,知识改变命运的说法正甚嚣尘上,正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上下三村谁家要是出个大学生,那绝对是祖坟冒青烟的大事。王建琐等人对王启明寄予厚望,希望他称为王家的第二个大学生,第一个大学生自然就是他的伯父王爱民。

    可是王启明知道,后来当了大老板的几乎都是班上那些差生,平时调皮捣蛋考不上大学的,大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最终都是美女在怀,香车得跨。

    王建琐见王启明半天不说话,叹了口气,说道:“启明,爷爷跟你毕竟是隔代了,不好帮你做决定,这样吧,等明天你爸爸妈妈回来了再做打算吧。”

    王启明总算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得好好想想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