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群人喜欢睡,那就把动静闹大点。

    同样在玻璃上敲了数下,见屋内两人无动于衷后,他干脆一把拽开窗户,任由声音传了进去。

    “我死的好可怜啊!”

    “我身上好冷,你们都要来陪我,这就来陪我!”

    屋内鼾声小了一些。

    老头见有戏,当即双手扒住窗边,将头探入了屋内。

    寒风吹过,他身上的黑袍一阵鼓荡。

    借着身后茂密的树林,此刻的鬼影看起来,活像只有一颗头颅飘在空中!

    刚刚摸过染料的双手,在墙边扒出无数暗红手印。

    一些着力的地方,更是缓缓流下了几道红痕。

    老头对自己这番操作十分满意,索性愈发努力嚎了起来。

    又过了片刻,陈阿虎终于在喊声中睁开了双眼。

    揉了揉满是油光的大脸,他抬腿就将阿彪踹到了床下。

    “特么的,忍你一宿了,大半夜老子想睡个觉,就听到你小子一直逼逼个没完,说一宿梦话就算了,还什么又冷又怕的,怂包一个!”

    这一脚,不止令老头哑了火,更令被踹醒的阿彪脸上满是茫然。

    揉着后腰从地上爬起后,他满脸委屈,嘟囔道。

    “虎哥,你是不是幻听了,要说我打呼噜我认,可我从来不说梦话啊。”

    “放特么屁,屋里就咱俩,连个鬼影都没,不是你还能是谁!”

    见阿彪还敢狡辩,陈阿虎双眼一瞪,浑身肌肉都鼓了些许。

    就在他准备动手教育教育阿彪,告诉自家小弟不许说谎时,余光却瞥见了窗边。

    那里,满是渗着血迹的暗红手印。

    隔着扇大开的窗户,一颗布满裂痕的惨白色头颅,就那样孤零零悬在空中。

    “我!”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