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裳神色一凛,靠近箫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知道,其实皇上一直忌惮着您,想要除掉您。我可以帮您。”

    这话一出,箫衍的身体微微一震,这件事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朝堂之上,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对他重视有加、偏爱至极,可只有他自己清楚,皇帝早已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箫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谢云裳,片刻后,缓缓开口:“哦?你想怎么帮我?”

    谢云裳见状,心中一喜,她微微踮起脚尖,靠近箫衍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轻轻扑洒在他的耳尖之上:“这笔交易,就是我。”

    刹那间,一种异样的感觉在箫衍的心间蔓延开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容颜上佳的女子,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谢云裳的目光落在箫衍身上,只见他神色怔愣,平日里的沉稳干练全然不见,眼神中透着少见的茫然无措,整个人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她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她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灼热的呼吸扑洒在他的脸颊之上。

    箫衍坐在桌旁,神色略显凝重,手指随意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突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猛地顿住动作,紧接着,轻轻咳嗽了一声,以掩饰内心的慌乱。他迅速抓起放在桌边的佩剑,动作急切得有些慌乱,连椅子都被带地晃动了几下。

    他几步冲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甚至顾不上窗外凛冽的寒风,便纵身一跃,朝着黑暗中冲了过去。那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慌不择路,与平日威风凛凛、杀人如麻的王爷形象大相径庭。

    谢云裳看着他逃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轻轻笑了一声。她从未想过,那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令人畏惧的王爷,竟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面。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丫鬟芍药就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准备伺候谢云裳起床梳妆。

    “小姐,您醒了吗?何家的姑娘一大早就来了,正在前厅候着呢。”芍药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拿起梳子,为谢云裳梳理着如墨的长发。

    谢云裳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何莲心的面容。自那天自己突然被蛇咬伤晕倒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想来是被家人匆忙带走了吧。

    梳洗打扮完毕,谢云裳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前厅。

    何莲心正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听到脚步声,她连忙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妹妹,你可算来了。身体可好些了?那日我走得匆忙,没能及时来看你,只听太医说你并无大碍,我这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谢云裳微笑着回应,吩咐下人给何莲心倒了一杯热茶:“天寒地冻的,姐姐的手都冻凉了吧。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何莲心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热气氤氲在她的脸庞,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和。

    “妹妹,你知道吗?”何莲心压低声音,神色有些兴奋又带着一丝紧张,“昨天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箫王爷被人追杀,受了重伤!现在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连皇帝都下令彻查此事呢。”

    谢云裳对此事似乎并不感兴趣,她轻轻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箫王爷仇家众多,发生这种事也不稀奇。只是我们姑娘家家的,还是不要讨论这种事情了,小心隔墙有耳。”

    何莲心听了,吓得赶紧捂住嘴巴,眼神中闪过一丝后怕。

    “那我们说点别的。”她很快调整了情绪,脸上又浮现出羞涩的笑容,“听说你哥哥正在准备科举考试的事情。我这儿亲手绣了一双鞋,想麻烦你转交给他,不知可不可以?”说着,她从一旁的丫鬟手中接过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双绣工精美的鹿靴。

    谢云裳看着这双鞋,心中暗叹。这上好的绣工,一看就是花费了无数心血,一针一线都饱含着深情。用的也是最上乘的材料,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只可惜,妾有情而郎无意。

    “姐姐,你为了绣这双鞋,手都冻伤了吧。”谢云裳心疼地看着何莲心微微红肿的手指,“我这儿有上好的冻伤药,你赶紧拿去用,可别留下疤痕了。”何莲心轻轻摇了摇头,满不在乎地说:“没事的,等春天来了,自然就好了。只要你哥哥能喜欢这双鞋,我做这些都是值得的。”

    何莲心满心满眼都只有谢新恒,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捧到他面前,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可命运却如此残酷,她最终还是落得个惨死的悲惨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