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来说,这些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愉快的回忆。

    现在,鹿速明当着她的面前说起这些,是想要追忆什么吗?

    还是说……他想要用这些薄弱不堪的回忆来证明自己是一个好父亲?

    呵!

    鹿语溪狠狠的在心里冷笑着,嘲讽至极。

    “是吗?”眼波流转,她用眼梢扫了鹿速明一眼,面色如常的笑了笑。

    “原来我还有这么不懂事的时候?”莹白的手指抵着空碗轻轻往前一推,她淡淡的开口:“不过你说得这些,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只知道,自从妈去世之后,我就不怎么敢生病了。不过说起发烧,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微微仰起头看了鹿速明一眼,她用一种出奇平和的语气娓娓道来:“我十五岁那边我发烧到快四十度的时候,您正带着老婆和儿子在滑雪吧?”

    唇角微微上勾着,她的一个您字饱含讥讽。

    他们是一家三口一起出游呢?

    那她呢?

    算是什么?

    多余出来的吗?

    那一次,要不是齐似霖觉得不对劲找过来的话,说不定她会死在房间里。

    从那以后,她一直都很害怕发烧。

    或者正确的说是,她很害怕发烧时候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无人救赎……

    闻言,鹿速明的瞳仁微微收缩了下,眸光黯淡了下来。

    瞧着他的这个样子,鹿语溪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酣畅感。

    “您肯将我妈的遗物送还给我,我真的很感激。”

    这些年,家里属于妈的东西都已经被罗芸处理得七七八八了。

    她就是想要找一件东西来睹物思人也难。

    “不过……如果您今天是来劝我回鹿家的,还是免开尊口吧。”

    老实说,鹿速明送还遗物的时候,她心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