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邸,夜色如墨,庭院中的古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影婆娑,仿佛在低语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李肃卿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他手中握着一封密报,指节微微发白,显然心中正翻涌着难以平复的情绪。

    高惟志匆匆踏入书房,脚步虽轻,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见李肃卿神色凝重,不由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烛火在沉默中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良久,李肃卿终于抬起头,目光如刀,直刺高惟志。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北秦那边传来了消息,秦帝姬天豪勃然大怒,拒绝支付千匹战马,还扬言要暗中救出那个姬润。”

    高惟志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紧锁,低声道:“姬天豪一向自负,拒绝支付赎金也在情理之中。若是他真的交出千匹战马,换回二皇子姬润,那北秦的颜面可就彻底扫地了。”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不过,想要从我大乾京城将人劫走,姬天豪未免也太小觑我大乾暗卫了!”

    李肃卿冷笑一声,缓缓起身,背着手走到窗前。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肩头,映出他略显佝偻的背影。他凝视着窗外的夜色,目光深邃而阴冷,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所以,老夫才收到了这密报……”

    高惟志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失声道:“相爷的意思是……这是北秦故意传递给您的消息?”

    李肃卿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又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姬天豪此人……当真不凡啊!”

    “他早已对大乾局势了如指掌,料定本相不会坐视,这才堂而皇之地将消息传递了过来。”

    高惟志听后,心中顿时慌乱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相爷,咱们这样做,岂不是……勾结敌国……”话到嘴边,他终究不敢说出“卖国”二字,只得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李肃卿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狠厉:“杨若兮不仁,那就休怪老夫不义!此事若是谋划得好,不但可以从北秦手中换取利益,还能借此机会除掉暗卫,甚至是陆子安那小畜生!”

    高惟志闻言,心中一凛,不敢再开口相劝。他知道,李肃卿一旦下定决心,便无人能够动摇。

    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烛火在无声地燃烧,映照出两人各怀心思的面容。

    片刻后,李肃卿似乎想起了什么,瞥了高惟志一眼,随口问道:“你匆匆而来,出了何事?”

    高惟志连忙收敛心神,低声道:“卑职探查到一关键消息,西山煤厂……”

    “西山煤厂?”李肃卿皱了皱眉,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那不是镇北侯府的产业吗?杨烈就剩下了杨英这么根独苗,没必要去招惹他,否则这厮发起狂来,他真敢提兵进京!”

    高惟志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低声道:“相爷误会了。表面上看,这西山煤厂是镇北侯府的产业,可实际上,这是那陆子安与女帝的产业,真正掌权的人,乃是陆子安的夫人沈氏!”

    听到这话,李肃卿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消息当真?”

    高惟志重重点头,语气坚定:“确凿无误!”

    李肃卿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缓缓走回书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仿佛在酝酿着什么阴谋。片刻后,他冷冷一笑,低声道:“好,好得很!既然陆子安如此不知死活,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他抬头看向高惟志,眼中寒光闪烁,语气中带着几分狠厉:“你立刻去安排人手,暗中盯紧西山煤厂,尤其是沈氏的一举一动。记住,此事务必隐秘,绝不能打草惊蛇!”

    高惟志连忙点头,恭敬道:“卑职明白,定不负相爷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