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惟志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很快又压低声音道:“相爷,此事风险极大,若是被女帝察觉……”

    李肃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女帝如今羽翼未丰,正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若等她完全掌控了十二卫,咱们就真的危险了,她随时可能对本相动手。”

    高惟志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李肃卿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补充道:“另外,你去联络朝中那些对女帝不满的勋贵世家,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权的。告诉他们,女帝今日能对曹家下手,明日就能对他们下手。只有联合起来,才能保住各自的利益。”

    “兔死狗烹,唇亡齿寒,这么简单的道理,那些老家伙自然明白。”

    高惟志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低声道:“相爷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李肃卿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高惟志躬身行礼,转身匆匆离去。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唯有烛火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摇曳的影子。

    李肃卿独自站在窗前,目光深邃而冰冷。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上的雕花,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但事到如今,他已别无选择。

    “杨若兮……”他低声呢喃着女帝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恨意,“你以为夺了兵权就能高枕无忧?呵,这盘棋,才刚刚开始。”他碾碎脚边一颗念珠,沉香粉末从指缝簌簌而落。

    主动致仕,颐养天年?

    呵,他李肃卿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夜风渐起,吹动庭院中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李肃卿的目光穿过重重夜色,仿佛看到了那座巍峨的皇宫。他知道,那里正有一个强大的对手在等待着他。而他,必须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走得更远,更狠。

    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出他冷峻的面容。他的手指缓缓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片刻后,他转身走回案几前,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随后将纸条卷起,塞入一只信鸽脚上的铜管中。

    信鸽扑棱着翅膀,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李肃卿望着它远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这一局,老夫绝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