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表有手艺?”杜天全问。

      “他哪有啥手艺啊,就是一身的蛮力气。”于三娘道:“这年头只要年轻都有蛮力气,哪个稀罕你,还不如留在家里有个照应。”

      “那大哥说出去你也不让出去?”

      “你大哥那性子你又 不是不知道,为了干活命都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还好点,真要出去了扛扛抬抬的受得了,这要是把病整翻了,我们家哪有钱给他吃药。与其去挣那两个还不如在家养着,终归是饿不死。”

      “也快差不多了。”

      于兴勇不甘心的嘀咕一声。

      又想着有客人在,脸一下就又红了。

      杜红英默默的听着,当娘的没错,当儿子的也没错,只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立场罢了。

      “大老表有手艺?”

      “老大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拜过师学过艺,就是你三姨爷以前是木匠,他走了后家里的有工具,老大就自己琢磨着整,倒也能把木头变得成家什。”

      “噢,大老表是木匠?”

      “算不上。”提到自己,于兴石接了一句:“没出事以前,我们村里哪家要修房子嫁女做家具我是可以顶一个人的。”

      “那我们是同行,我也是木匠。”杜天全简直就是遇上了知间,看到了堂屋虽然破烂,但是八仙桌和高板凳这些都还像模像样的:“这些都是大老表做的?”

      指着自己做的方凳子问。

      “是的,我们家的啥子都是他做的,这个桌子板凳,那个洗脸盆架子,家里的床,老四出嫁时陪嫁的床和柜子。”于三娘唯一骄傲的就是这点:“那时候条件差,但是山里不缺木头,老四出嫁时还是有点像样的陪嫁。”

      “不错不错。”杜天全大加赞扬:“没拜过师?”

      “没有。”

      “那你们家的木匠是祖传的。”

      “还别说,真是祖传,他曾爷爷就是木匠,传到三代,到他这一代他爹去得早,还以为传不下去了,谁知道他自己摸摸搞搞的也能凑得上。”

      “大叔表在这方面有天赋。”

      杜红英都要称赞一番。

      “哪里哪里,献丑了。”

      于兴石不好意思的谦虚。

      杜红英发现,这一家人都蛮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