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颜闻言笑了笑,“我再坐一会,这酒劲上涌,有时候上涌会很难受,只要过了那一阵,我再回房。”

      希宁点头,“主子说的有道理,”看着自家主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王爷,感觉到有些好笑,“主子,您可知道,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奴婢第一次看见过王爷喝醉酒。”

      这个话题挑起了她的兴趣,“难不成以前王爷很少喝酒吗?”

      “不是很少喝,应该说平日几乎滴酒不沾,府里的下人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王爷喝醉过,偶尔参加宫宴回来虽然带着酒气,但是那根本不算什么。”

      自从自家主子在王府里逐渐站稳脚跟之后,希宁感觉自己身为主子身边第一大心腹,很有必要掌握府里的各种资讯,而且主要都是围绕着王爷周边的事情,以便到时候主子需要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这不,现在就可以聊一聊王爷的事情,陪主子解解闷。

      楚倾颜点头,转眸看向身侧安然躺着的人,眸里滑过一抹怜惜,那鲜少碰酒的人,为何今日会喝得酩酊大醉?

      是因为要离京了,心中不舍?

      还是因为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爆发了?

      大冰块是一个自我要求极为苛刻的人,相当的自律,能够让他情绪崩溃,那得是承受了多大的痛,才爆发的?

      她难以想象。

      其实压死骆驼的,只需要一根稻草。

      这次的富丽山脉一行,对于大冰块来说,好像不止是挖矿这么简单,可是她知道的东西有限,分析不出所以然来,所以目前毫无头绪。

      或许,她可以问问火灵他们。

      夜已深,她有些撑不住,见大冰块睡得沉,她便也放心了,带着希宁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房门关上,一主一仆离开后。

      躲在角落的人,慢慢走了出来,眸子闪过一丝得意,终于等到楚倾颜离开了。

      然后四顾无人后,橙色的裙摆滑过墙壁,一步一步朝萧绪的房间靠近,悄无声息。

      葱玉指搭在门上,轻轻推开,打开一个人能通过的缝隙,立即钻了进去,然后麻利地将门关上。

      因着楚倾颜临走时,吹灭了桌台上的烛火,此时房内有些漆黑。

      但是那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投映在地面上,折射着微弱的光亮。

      待那人适应了这光暗时,这点微光已经足够了房间里的一切。

      她屏住呼吸,感觉房间内的人,气息平稳,已然熟睡,她心中一喜,轻手轻脚地慢慢朝床榻走去。

      这间房间她一日要来好几次,所有布置,她都烂熟于心,故而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萧绪的床榻前。

      清朗的微光,披在榻上的人身上,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