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倒吸一口凉气,想说什么,喉咙间似乎有什么被堵住,她下意识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彻整个西暖阁,吓得站在门外打盹的苏培盛都差点没站稳,听到里头动静,他忙趴在门口问:“皇上?皇贵妃娘娘?”

    就听里头的胤禛道:“上壶茶来。”

    苏培盛赶紧从茶房拎了一壶茶进去。

    屋里,胤禛正在给安然顺气:“是不是吓着你了?这些事,在我心里积压了无数年,如今我顺利登基,又用了一年的时间安稳前朝,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一些无用的事情上,然儿,我想要你帮帮我。”

    喝了茶,安然平复了下呼吸,坐到了胤禛对面,见苏培盛已经退了出去,西暖阁的门被重新关上,她带着不确定的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她夜里说梦话了?不应该呀,不论是春和,还是春杏茯苓她们,都没有说过她有说梦话的毛病啊。

    胤禛点了点她的脖子处,并未回答安然的话,而是又问:“知道你的玉佩去哪儿了吗?”

    安然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颈间,却摸了个空,她原以为她的那个空间便是玉佩所化,只是她总是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一天会不见,因此并不过多依赖,也从未仔细探索空间内部,可如今听了胤禛的话,难道不是?

    胤禛拿起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伴你二十多年的玉佩,在这里,已经又陪着你度过三十年了。”

    安然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胤禛将所有的事情都从头理了一遍给安然听,安然只觉一阵恍惚,原来从始至终,胤禛都知道她的来历,知道她的过往。

    “可我,能做什么?”她愣愣道,罕见的有些不自信,低头道:“我在这儿生活了四十多年,上一辈子的记忆,如今能想起来的也有限,甚至以前驾轻就熟的药理,如今也只剩一个基本功了。”

    “对不起。”胤禛看着她的眼睛,眼里全是认真:“那会儿我刚回来没几年,未来会发生的惨烈一夜夜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可当时的我,却只是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光头阿哥,失眠让我心情焦躁,唯有见了你,才能得一丝安宁,所以我不顾你的意愿强行留了你在身边,是我亏欠你。”

    胤禛继续道:“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给你添加重担,我只是希望你能为我提供一些思路,一些有利于大清发展的思路,时间有限,改革势在必行,然儿,这一条路太过艰难,你能再陪我走一段吗?”

    安然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沉吟半晌才道:“四爷,你要知道,任何改革,若是想要顺利施行,军权必不可少。”

    伟人说过,木仓杆子里出政权,清末时的悲惨固有王朝腐烂的原因,但归根结底,还是被打的腰杆子都伸不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