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地应了声:“嗯,怎么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姐,”谢星凛解下腰间缠绕着的长鞭,双手举起奉到头顶,“还请小姐责罚。”

    他闭上眼,一滴泪正巧滑落。

    游扶鹤神情古怪。

    他想,谢小护卫这个跪姿着实有些奇怪,看着......不大正经。

    游扶鹤向来不会以恶意揣测他人,但他确实觉得,小护卫的眼泪像是装出来的。

    还有那条鞭子,是他们在撞见一伙异域人之后谢星凛跑去买的。

    挂在腰间当个装饰,乍一看有些不伦不类,但看久了,也能品出几分独特的野性。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那鞭子质地轻而柔软,并不适合用来做责罚的用具。

    若谢小护卫是真心愧疚,想要受罚,为什么不解腰上的佩剑?

    游扶鹤满心疑问,随后便看到姑姑接下长鞭,用鞭柄抬起了谢小护卫的下巴。

    游扶鹤:“!”

    脑中的迷雾也像是被这一鞭给打散,他骤然明白了些什么,白皙如玉的脸涨得通红。

    他觉得,他不应当再留在马车里。

    可队伍已经再次启程,他要么出去跟车夫坐一块,要么只能去跟别的医师挤一挤。

    他悄悄看向姑姑的侧脸,抿了下唇。

    外头风大又冷,别的医师马车肯定没有他们的舒服,他才不要离开。

    游扶鹤轻咳了声,打断了二人之间古怪的氛围:“姑姑的脉象有一丝杂乱,像是食用了过于寒凉之物。”

    “嗯,”谢惜棠道,“我喝了避子汤,需要调理一段时日。”

    她这话说的并无负担。

    游扶鹤是比她医术好的神医,即便她不说,他也能猜出来。

    谢星凛是自己人,不会妨害她,讲了也没什么关系。

    但她云淡风轻的话,落在二人耳中却有如石破天惊。

    谢星凛手指握拳,脸上楚楚可怜的神情险些维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