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苏青蝉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陆泽舟虽然不解,却仍是凑近了。

    “啪”!

    下一秒,他面上传来一阵剧痛,陆泽舟捂住脸,难以置信道:“你、你……”

    苏青蝉缓缓收回手,轻轻吹了吹,这一巴掌她是抡圆了膀子打的,打得她手都有几分疼痛,陆泽舟面上很快就浮现出淡淡的红色指痕。

    姚连珠也惊住了,眼睛瞪得滚圆,几乎是下意识想站起来,又依着名门闺秀的风度才勉强落座。

    “我告诉你,我看你不爽很久了!”苏青蝉起身,义正言辞道,“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说了,你口口声声说高中后要娶我,结果呢?为了权势另娶他人,我看你娶的不是姚小姐,是姚小姐她爹!”

    陆泽舟瞪大双眼,斥责道:“快住口!你怎可如此无礼!”

    “你还敢骂我!我偏不住口!”苏青蝉双手叉腰,嘴快如同连珠炮,“我无礼?你就有礼了?我们的关系是如何在镇上传开的,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数?你那嘴巴如同大漏勺一般的娘,早早就在镇中传什么我妄图攀附你、倒贴你,坏我名声,将你传得像个多受欢迎的金龟婿一般,实际上在你高中之前,家里贫穷得米缸老鼠进去了都得嫌弃,哪有姑娘愿意嫁给你?”

    “你……你不许说我娘!”陆泽舟闻言,更是愤怒。

    “你娘你娘,你就知道你那个娘!我还没说你呢!”苏青蝉冷哼一声,攻击力拉满,“你明明知道你娘看不惯我,为什么不在她面前维护我?你不用解释!你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婆媳矛盾就是你这种无能懦弱的男人导致的!她能在我面前大小声,不都是因为你的纵容吗!”

    陆泽舟摇摇头,痛心道:“我没想到你是这般想的,孝字为大,那可是我娘,生我养我的人,从小到大将我拉扯大……”

    “那你就和她过一辈子去!这种恶婆婆谁嫁给你谁倒霉!”苏青蝉气不过,冷嘲热讽道,“对了,你娶了姚小姐还想纳妾,重点是她还没进门,你就已经在想纳妾了,我要是姚小姐,我就让他父亲在官场封杀你!让你一辈子也入不得仕!”

    陆泽舟被戳到痛点,刹那便慌了神,转向姚连珠道:“姚小姐,你听我解释……”

    姚小姐神情并无太多变化,只是在方才苏青蝉骂的第一句时便神情恍惚,望着神采飞扬的苏青蝉,眸中隐隐带着几分钦佩。

    “解释什么?解释你花心又贪心,既要又要还要?”苏青蝉双手环胸,拉踩道,“姚姑娘通透善良,你就是一条八条腿的章鱼、一根花心大萝卜,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哪里配得上姚小姐!你根本就不!配!”

    陆泽舟愣在原地,嗫嚅了许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青蝉骂得神清气爽,她用力一振袖,径直离开。

    走出茶馆后,苏青蝉在心下思量下一步该如何走。

    陆泽舟这处左右是找不到突破点了,不如离开京城,回到镇中,在小海棠妖的原型上下功夫,说不定她把那棵海棠树烧了,海棠妖自然现形。

    苏青蝉脚步一转,向城门方向走去。

    “苏青蝉!”小海棠妖拦在她身前,仍是气呼呼的,质问道,“你为何不像话本中那样殉情?分明陆泽舟已经辜负了你,知府逼迫你、威胁你,母亲因你而受伤,你为何不去死?”

    “我为什么要去死?陆泽舟辜负我是他脑子有问题,知府逼迫我是因为他人品差,我母亲受伤更是他的错了,我若是死了,亲者痛仇者快,伤心的只有我母亲。”苏青蝉想了想,补充道,“知府当然不会为我难过了,陆泽舟更是欢欢喜喜地娶新妇,恨不得我死了,这样他才能没有疑虑地步步高升,若是我真的死了,陆泽舟那位老娘怕不是要天天烧高香呢。”

    小海棠妖阴下脸来,争辩道:“你……你失去的可是爱情啊!爱情的最后一缕希望也消失了,你不应该绝望地死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