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疼痛震醒的,我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

    我惊喜地在内心喊道:我还活着!我还活着!老天保佑!谢谢老天爷!一定是奶奶坚持烧香救了我。

    然而要命的是,整个车身已经翻转了过来,我不知道被倒置了多久,脑袋已经极度充血,头晕眼花的。我紧张地张了张嘴,发现声音如此嘶哑而无力:“黄毛!?麦季!?吉吉!?”根本好像蚊子哼哼一样。我又使劲喊了两声,声音堵在嗓子里根本发不出去。

    我动了动身体,发现虽然疼的要死,但是好像并没有伤到骨头,于是背着手摸索着按开了安全带,安全带一开,我重重的摔了下去。

    操!我大叫一声,就这点高度,差点没让我晕过去。但是我发现嗓子舒服了许多,于是激动的喊了出来:“吉吉?!黄毛!?麦季!”

    后座突然传来一阵呻吟声,听声音像是黄毛,我叫道:“黄毛!?黄毛!先别动,你感觉怎么样?”

    黄毛嗡嗡了两声,根本听不懂说的什么。

    我使劲甩了甩头,虽然好像好像脑子要分裂似的,但是感觉头脑和眼睛清楚了点。我眯着眼睛看向后座的黄毛,他的姿势跟我之前一样,但是不知道嘴巴还是鼻子里面窜出了老多血,在车顶上留下了一滩,我心里一个咯噔,想着千万别有事儿啊。

    麦季在我正后方,我趴着到后座,发现麦季的情况要好得多,从外表没发现什么伤,我轻轻晃了两下他,麦季很快就醒了,幸运的是,看起来比黄毛好多了,还能说话:“啊……好疼。他妈怎……么回……事。”

    我说:“别说那么多了,你把你的安全带解开,去看看黄毛怎么样,我去看吉吉。”

    吉吉到现在还没点反应,左眉骨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不过出血倒不是很严重,看样子是撞到了头。我将她托住,然后另一只手去解她的安全带,发现她那边的车门已经凹进来了,正好顶住安全带的锁扣,根本解不开。

    这时只听噗通一声,车身一阵晃荡,麦季大骂一声从座位上掉了下来。知道骂人,应该没啥事。

    我从地上捡了一块碎玻璃,慢慢去割吉吉的安全带,安全带的韧性和强度都不是一般的布料能比的。

    我割了老一会,直到麦季已经把黄毛拖到了外面才割断,我真是高估我的力量了,安全带断的那一刻,我托吉吉的那只手根本没达到目的,吉吉一百五十斤的体重没什么阻力的就掉了下来,差点没把我胳膊砸折。

    我从车窗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这才发现天已经擦黑了,环顾四周发现我们原来从山路上翻到了路边的山沟里。

    沟里灌木丛生,几乎四面环山,三面是不知通向哪里的山林,一面是凿在几乎垂直的山体上的山路,山体上荆棘丛生,山路在我们头顶怕有十来米高,从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山路的护栏边,还能看到一个老大的豁口,也不知道车子翻了几圈才停下来,想想我的后背就竖起了汗毛一阵后怕。

    来不及再多想,赶紧叫麦季和我合力将吉吉拽出来,麦季不情不愿地说:”真他妈的晦气。早就知道让她开车不行。“麦季浑身上下一点伤也看不出来,真是奇迹。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瞪了他一眼:“快点。待会绝对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麦季撇了撇嘴和我一人一只手往外拽吉吉,吉吉真是再胖一点就出不来了,把她拽出来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脱了背心,一屁股坐在地上检查自己的伤势,发现上身基本被淤青覆盖了,下身倒没什么事儿,总体来说都是轻伤。

    麦季在那边也将黄毛的背心脱了检查黄毛的伤势,检查了一会,麦季说:“没什么外伤,就是鼻梁好像折了。”说完就去摸了一下黄毛的鼻梁。

    “嘶——”黄毛被他一摸立刻痛醒在地上打起滚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喊:“老子的鼻子!”鼻子之痛直痛脑髓,一旦鼻梁骨折了,再去碰,那是根本没法忍受的。

    看黄毛没什么事儿,我就让他去看看吉吉怎么样,我和麦季去车里找手机。

    麦季摆摆手说:“不用找了。”说完从兜里摸出手机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