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原本想劝住祁老夫人,却不想竟见她动了怒,自是不敢再多言,而是乖巧的跟在她的身后,想要跟着去一探究竟。

    又走了两步,还没出院子,赵嬷嬷便停下了脚步,目光在柳霜序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开口:“表小姐担忧夫人的安危,想要过去看看,无可厚非,可只怕你个未成婚的女子过去会惊扰道胎神娘娘,还是留在这里等消息的好。”

    “这……”柳霜序脚下踌躇。

    祁老夫人也叹息一声,道:“我一时着急,竟糊涂了,你个没成婚的姑娘,不好去那种地方,指不定她身子没有大碍,你去了,冲撞了胎神娘娘,反倒不好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柳霜序自然不好再去。

    她原是担忧宋千月会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怪到自己的身上,可如今有祁老夫人在,宋千月必然不会胡乱攀扯自己。

    她只得道:“我不懂这些,听老夫人的就是,只是我实在担忧表姐的身子,要是有什么事情,还请老夫人一定派人过来告诉我才好。”

    “放心吧。”

    祁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转头走了。

    主屋里头丫鬟婆子进进出出,连大气都不敢喘。

    宋千月的情况已经稳住了。

    她的脸上满是汗珠,只是眸子里充满了杀意,恶狠狠的瞪着茯苓,怒道:“我腹中骨肉已经过了头两个月,合该稳固了,你上次也说我胎像平稳,怎么今儿就又疼了起来,甚至还见了红?”

    “奴婢实在不知。”茯苓跪地。

    她方才细细瞧过了,宋千月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虽说见了红,却也只是些许胎像不稳,于情于理都不该这般眼中才是。

    她如实道:“夫人的胎像的确有些不稳,可较之之前,实在是不值一提,如今见红,奴婢找不出缘由来,可不管如何,夫人都理应卧床静养,奴婢……”

    “不知!?”宋千月打断了她的话,咬牙切齿,“我看你分明就是无用!”

    “我可告诉你,要是我腹中的骨肉有半点损失,我一定扒了你的皮,就连你的尊长子女,都没别想善终!”

    她威胁的话刚刚落下,外头便传来了祁老夫人着急的声音:“不是说胎像稳固了,怎么突然见了红,孩子还能不能保住?”

    周嬷嬷赶紧给茯苓使了眼色,叫她下去,随后亲自去迎老夫人。

    “这是哪个嘴碎的丫头,竟然把事情告到了老夫人那里去,要是叫你急火攻心,可叫我们夫人该如何自处?”她欲去扶祁老夫人,却被人给躲过去了。

    祁老夫人坐到床榻边的矮凳上,这才冷哼一声:“你们如今都是大忙人,不将要紧事放在心上,反倒去干那些无足轻重的差事,连自家主子都伺候不好,竟然有功夫去追究是哪个丫鬟多嘴多舌!”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自知事关重大,自是不敢多言的。

    “你也是,先前去庄子上的时候,还不确定有了身孕,我尚可体谅,如今明知自己身怀有孕,却还是这般不仔细,我看分明就是这几日的赏花会闹得!”

    “自己尚且顾不过来,竟还替她去张罗婚事,我看是半点没将我们祁家的骨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