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柳霜序还想要再说,却被周嬷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柳小姐,你父亲生前也是官吏,你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应当熟知律法——谋害皇子,到底是多大的罪名。”周嬷嬷伸手一甩。

    柳霜序脚下不稳,直接摔了出去,后背被桌角顶了一下,伤口裂开。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早就猜到会有这一日,即便自己没有动手,可宋千月也已经认定是自己所为,一但将自己给交出去,那些官吏为了给国公府脸面也一定会给自己定罪。

    她不能被关起来。

    周嬷嬷只以为她是矫情,不满道:“表小姐合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过是来国公府打秋风的货色,夫人和大小姐愿意给你一条生路,你就应该感恩戴德,要是不听话,那可就没人能容得下你了。”

    柳霜序的眼角不觉流下了两滴泪水。

    她闭了闭眼睛,无奈道:“我知道了。”

    周嬷嬷连处理伤口的时间都没有给她,直接把人带到了宋千月的床榻上。

    祁韫泽进门的时候,正好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他笃定,自己方才来的时候,屋子里干干净净。

    “屋子里怎么这么大的血气?可是你受伤了?”他的声音充满了警惕。

    柳霜序强忍疼痛,应道:“没有,许是今日去看表妹的伤,沾染了些……没想到夫君的鼻子竟然这么灵。”

    祁韫泽朝着她走了两步,看到那露出的脖颈,心里就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他眼下已经没了兴致,并不往前去,而是试探问道:“表妹的伤势如何了?算起来已经过了不少日子,难道还没有半分好转?”

    “她身子本就娇弱,磕碰的淤青都要一两个月才能消下去。”柳霜序强装镇定,用宋千月的口吻道,“夫君不必太过担忧,我早就为他请了郎中,方子用药都是最好的,只是难免反复,想来等天冷了,也就没有大碍了。”

    “嗯。”祁韫泽颔首。

    他没有往前,而是愣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那道身影。

    他越瞧越觉得熟悉,脑海里甚至还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夜夜与自己荒唐的人很有可能不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娘子。

    柳霜序的后背一阵疼痛,却不敢叫嚷出来,强装镇定:“夫君可是太累了?不如咱们早些休息吧?”

    祁韫泽仍旧没有动静,惹得她一时间没了分寸。

    “夫君这些日子为了三皇子的事情忙碌,想来陛下一定会好好嘉奖于你,到那个时候,夫君的辛苦也就值得了。”她硬着头皮道,“就是不知,三皇子的死这般突兀,会不会太难查了些?”

    她的呼吸停滞了几分,侧耳去听动静,却只听到了布料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