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几层水粉,又点上浓重的胭脂和唇红,方才勉强遮住了病容。

    彼时,候在再门外的侍女进屋通传,“主子,姑爷已经在屋外了。”

    “扶我出去吧。”

    屋外,祁韫泽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立于庭院中,晨光斜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冷身影。

    宋千月面带笑容迎上前,“让夫君久等了。”

    “无妨,走吧。”

    宋千月原本伸手想去挽住他的手臂,可祁韫泽却先一步离开。

    手在半空中顿了顿。

    宋千月神色有些难堪,随即僵硬地将手收回。

    两人一同入了正院。

    堂内,刘氏端坐正中,眉目间透着几分威严。

    在看过嬷嬷送来的喜帕后,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即让身旁的嬷嬷拿出了一个红封和一套白玉头面。

    刘氏目光落在宋千月身上,眉头微微挑起,“你的脸色怎的如此差,可是昨夜没睡好?”

    宋千月尴尬地笑了笑,“昨夜确实……身子不适,不过现下儿媳已无碍。”

    祁母爽朗一笑,目光转向祁韫泽:“你啊,年轻人还是得注意分寸,要懂得怜香惜玉。”

    祁韫泽端微微颔首,“母亲教训的是。”

    从昨夜起祁韫泽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些端倪,他身处刑部多年,查人审案游刃有余易如反掌,他的直觉多半不会错。

    只是……眼下无凭无据都是自己的怀疑揣测,也不好武断。

    刘氏点了点头,随口闲谈,说了几句体己话。

    半晌,宋千月抬起头略是犹豫开口:“母亲,儿媳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母亲恩准。”

    刘氏放下茶盏,语气倒还温和:“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宋千月思量片刻后开口:“妾身有个妹妹,是宋家的养女,名唤霜序,妾身在闺中时便于妾身很是要好,只是她身子骨孱弱,所以妾身想着,可否把她接到内院来,既能帮着我料理些琐事,我也能照顾她,不知母亲与夫君可否应允……”

    话音刚落,屋内霎时安静。

    刘氏原本温和的笑意悄然淡了几分,她自顾自端起茶盏,垂眸轻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