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搂着大郎冲到李氏身边:“大嫂,您这可得给我个说法啊,您家这个,将我的乖儿都咬成这样了!”

    “我呸!”李氏一口唾沫啐了出来,“你也不看看我的三郎,眼睛都要瞎了,你那不过是破了点油皮,也好意思说?”

    赵氏见李氏这样说,顿时就跑到唐氏面前:“娘,您这可得给大郎做主啊,您瞧瞧,这万一以后留了印子可怎么办?这可是得握笔的手啊!”

    唐雪裕一听这话简直都要笑出声,赵氏未免也太大言不惭了一些,她那大郎如今都八岁了,字都不认识几个,还好意思说将来要握笔。

    她用胳膊肘搡了搡叶淮川:“你说,大郎将来能握笔吗?”

    叶淮川向来是看不上大房二房那几个没出息的儿郎的,冷哼一声:“连锄头都不会使的人,好意思提握笔?”

    唐雪裕憋笑都要憋出内伤了:“你这话要是让二嫂听见了,她可不得闹翻天。”

    “别去掺和大房二房的事。”叶淮川提醒道。

    唐雪裕点头:“放心吧,我掺和他们的事干什么?我就看看戏。”

    此时李氏也带着三郎跑到唐氏面前哭,赵氏和李氏一个比一个哭得声音大。

    唐雪裕也听懂了两个孩子打架的原因,合着都是为了那麻麻花。

    昨日两个孩子都尝着了麻麻花的味儿,今日看到歇息的地方也有,就争着要多拿些。

    两个孩子平日里头就不怎么对付,这抢同样的东西,更是抢到了对方手里头,自然就打起来了。

    唐氏捧着大郎的手左看右看,满脸心疼:“乖孙哟,告诉奶奶,疼不疼?”

    “疼——”大郎毫不意外地大声哭喊着。

    唐氏啐了口唾沫,在大郎的伤口处抹着,赵氏趁机哭着说:“娘,您瞧瞧,这都咬成这样了,大嫂还说是大郎的不是呢。”

    李氏见情形不好,连忙说:“娘,您瞧瞧三郎,三郎眼睛都青了,睁都睁不开了!”

    唐雪裕知道唐氏向来都喜欢大郎,因为她生的几个儿子中,二儿子是最受她偏爱的,所以爱屋及乌,她自然偏疼二房的大郎。

    果然,唐氏竖着眉毛:“不过是点乌青,碍什么事?三郎身为弟弟,不知道尊敬大郎,像个什么样子?这样还给肉吃?今夜三郎不许吃肉!”

    三郎一听没有肉吃,嚎得比谁都大声,然而这哭喊对他娘李氏有用,对唐氏却没有用。

    之前李氏刚好要做晚饭,野猪肉都拿了出来,唐氏见状,干脆趁此机会分了好大一块肉走,甚至还让赵氏也分了一些,说是作为大郎的补偿。

    李氏看着得意洋洋的赵氏,牙都要咬碎了,但唐氏就是明晃晃地偏心,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更不忍心责怪三郎,毕竟那可是她的心头肉,最后她只能将气全都撒在了大娘和三娘身上。

    唐雪裕看着大娘被掐得躲都不敢躲,却还是用那小小的身躯护住三娘,忍不住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