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日,另当别论!他们没那么不知好歹!”老爷子笑道,“给你放三天假,也是有缘由的,你可知为啥?”

    朱允熥摇摇头。

    “你这孩子最是谨慎,这一年来不和外臣交往,只在宫中闷头读书!如今你快要成亲了,你的母族,还有亲族,还有那些巴结奉承你的大臣们,你也要见一见,给他们吃点定心丸!”

    宠爱是一回事,规矩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这是天家!

    一直以来朱允熥和朝臣的关系都把握得很好,既不刻意亲近,也不刻意疏远。虽说会维护一些人,但并不是因为派别的利益而去维护。

    “既然皇爷爷给孙儿放假,那孙儿想去父亲母亲的陵寝祭拜!”朱允熥小声道,“儿的生日,娘的苦日,又赶上孙儿大婚在即,孙儿去念叨几句!”

    祭拜陵寝,有着严格的礼仪制度,不是说随便想去就去的。

    老爷子沉思半晌,“难得你有这个孝心,去吧!多带些人!”

    皇太孙要出宫去东陵,马上就有宫人前去安排。

    未多久,皇太孙的车队仪仗,还有随行的护卫亲军,已经准备完毕。

    朱允熥常服之外,披上一件貂皮斗篷,在数百人的簇拥下缓缓出宫,朝埋葬朱标和生母常氏的东陵而去。

    车轮,碾压青石板,发出车辙的声响。

    温暖的车厢中,妙云跪在朱允熥座下,素手泡茶。满车厢,都是茶叶的香气。

    一口热茶入口,朱允熥透过车窗帘子的缝隙,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目光悠远。

    “王八耻!”朱允熥轻唤。

    可是,平日那个随叫随到的人,却没出现。

    这时朱允熥才反应过来,刚打了二十大板,这时候王八耻应该还在看伤。

    “来人!”朱允熥再唤一声。

    车厢外,站马上的傅让,张辅,齐齐过来,低声道,“殿下,臣等在!”

    “傅让,你派人去通知孤的舅家,孤要去祭拜母亲,他们一道来!”

    “喏!”傅让答应一声,随后一匹快马,从朱允熥的随从之中,快马走远。

    老爷子是不怕朱允熥要权的,甚至巴不得他赶紧建立自己的班底。但是朱允熥不愿意如此,不能因为老人的宠爱而任性妄为,他无形之中的班底已经力量很强大了。

    如果过早的建立自己的班底,势必会和老爷子的老臣形成鲜明的区别。他们爷俩永远都是一条心,可那些臣子却未必。

    反正江山早晚都是自己的,急什么?这几年的任务,就是把老爷子伺候好,让他老人家过一个安详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