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气味在鼻腔深处凝结成冰。林佑松蜷缩在病历室角落,手里紧攥着护理长的眼镜碎片。镜片边缘沾着她的血,在月光下折S出诡异的虹彩。

    走廊传来轮床滚动声,夹杂着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他认出那是骨科专用的牵引架,五年前曾亦勳曾用它固定他的髋骨,美其名曰「矫正姿势」。

    「找到你了。」

    曾亦勳的声音穿透铁门缝隙。林佑松的後腰疤痕突然cH0U痛,彷佛感应到对方靠近。他m0索着打开病历柜,指尖触到一叠泛h的急诊纪录——全是0427号病例的复本。

    「你知道为什麽是0427吗?」曾亦勳的皮鞋声停在门外,「那是你第一次在手术台上ga0cHa0的日期。」

    林佑松的太yAnx突突跳动。记忆如福马林般涌入鼻腔,他看见五年前的自己躺在无影灯下,双腿被医用束缚带固定成截石位。曾亦勳戴着r胶手套的手指探入他後腰伤口,金丝眼镜後的眸光b手术刀更锋利。

    「你的自律神经很特别。」男人当时这样说,指尖按压他脊椎凹陷处,「会在手术刺激下产生快感。」

    病历室的通风口突然灌入冷风。林佑松翻开0427号病例,发现每页都夹着照片——他在急诊室打瞌睡时被偷拍的睡颜、更衣室里换手术衣的背影、还有被麻醉後躺在恢复室的模样。

    最後一张照片让他胃部绞痛。画面里他双眼紧闭,手术衣被掀到x口,腰间cHa着三支注S器。照片背面是曾亦勳的字迹:「过度反应,建议加强镇静剂量。」

    「开门,松。」曾亦勳的指节叩击铁门,「或者我让护理站播放你当年的手术录音?」

    林佑松的指尖陷入掌心旧伤。他想起护理长临终前塞给他的SD卡,那里面或许藏着揭发这一切罪行的证据。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病历柜深处的某个牛皮纸袋,封口处盖着仁心医大的火漆印。

    「你知道我在找什麽。」曾亦勳的声音突然贴近门缝,「那张手术同意书,是你母亲签的字。」

    林佑松的呼x1骤然停滞。他cH0U出牛皮纸袋,泛h的文件上确实有母亲的签名,日期却是他入学医学院的第一天。同意书下方附着JiNg神监定报告,诊断栏写着「创伤後压力症候群,建议长期观察」。

    「你以为当年是意外?」曾亦勳的冷笑声穿透铁门,「是你母亲把你卖给我的,为了偿还你父亲的医疗债务。」

    病历室的日光灯突然亮起。林佑松在刺眼光线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白袍凌乱,後腰疤痕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像条蜿蜒的锁链。

    「开门,」曾亦勳的嗓音带着蛊惑,「让我帮你忘记这一切。」

    林佑松的指尖触到病历柜暗格。他cH0U出藏在里面的手术刀,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寒芒。这是他最後的筹码,也是五年前那场「意外」的凶器。

    「你知道吗?」他对着门外低语,「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铁门开启的瞬间,曾亦勳的瞳孔急遽收缩。林佑松的手术刀JiNg准刺入对方左肩,位置与五年前如出一辙。鲜血喷溅在病历柜上,染红了0427号病例的封面。

    病历室的日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林佑松的後腰抵着金属病历柜,曾亦勳的血顺着手术刀柄滴落在他白袍下摆,晕开暗红sE花纹。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监视器萤幕里扭曲变形,彷佛回到那个被禁锢在手术台上的雨夜。曾亦勳的婚戒压在他唇上,混着血腥味的苦艾香气灌入鼻腔。

    「你还是这麽冲动。」曾亦勳的指尖抚过他锁骨,婚戒边缘刮出细微红痕,「记得第一次在手术台上,你也是这样挣扎。」

    林佑松的膝盖发软。监视器萤幕里仍在播放当年的手术画面,他的SHeNY1N声与器械碰撞声交织成诡异的乐章。曾亦勳的呼x1喷在他耳後,混着血腥味的苦艾香气唤醒更深层的记忆。

    「别??」他的抗议被吞进男人唇间。曾亦勳的吻带着铁锈味,舌尖撬开他紧咬的牙关,将某种苦涩的药片推入他喉咙。

    曾亦勳退开时T1aN去唇角的血,「你太紧张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