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帝王者,最是多疑。”

    若不是为了让陛下安心,当年他也不会放弃活命的机会,献出那株世上唯一的忘川花。

    那时的他,心愿已了,大仇得报;有三两好友在侧,有师娘尚需孝顺。

    又何尝没想过活呢?

    一人一鸟留下鲜花在空地,转身离开。

    棺中,死去的信王在灵力的作用下恢复了生前体面的模样。

    他左手手掌握拳,里面紧紧攥着一个白玉药瓶。

    那日陛下让他喝下毒酒,他第一反应不是痛苦难过,而是怅惘遗憾。

    一年前他从城门处转身回到皇城时,总觉得往后时光还长,不急于一时。

    只要还在这世间,总会有机会再见的。

    可没想到,他的命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长,只是短暂一年后就走到了尽头。

    喝下毒酒前,他左手悄悄握紧了那个唯一让他留下点念想的药瓶。

    只想着千万别被处理尸体的人给他弄丢了。

    紧紧握住,死也别放开。

    这是他倒下前唯一的执念。

    ......

    又是一百年过去。

    李莲花总觉得这个时间段不是很吉利,两次都在中原的城中,都遇见了死得凄惨的那个小朋友。

    这次他索性带着小胖鸟和莲花楼来到了南疆,直接在野外乱逛,远远躲开。

    “花花~我怎么瞧着前面那人有点眼熟呢?”

    小胖鸟站在二楼栏杆处,朝不远处张望。

    有个背着药箱的男子背对莲花楼的方向正坐在石台上休息。

    “人都有相似的嘛,不奇怪不奇怪。”

    花花喝了口茶,终于把琢磨半晌的白棋落下,而后又执起黑棋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