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姜晚笙一边记挂着大理寺何时二审开堂,一边抱书去找夫子请教。

    得了提点,便要用心功课,把前头空缺都补上来。

    午后斜阳照耀楼阁,姜晚笙素衣绿裙,缓步到麒麟阁前,她腰上系了一枚玉牌,侍卫见到,放下格挡请她入内。

    姜晚笙抬步,又问道,“裴翰林在里面吗?”

    她目光希冀地望着麒麟阁内部,只见殿堂空旷,宽敞的大门雄伟壮观向内大开。

    她好些日子没见过裴景了。

    自从跟沈卿玦“胡闹”开始,她都把自己当另外的人来看。

    此时再站到麒麟阁前,竟生出了隔世般的恍然。

    侍卫轮班换岗,现在站着的不识得她,见她有玉牌便恭敬答:“裴翰林半月前就不再来了。”

    半月前……他大概是修完书,便不再来了。

    姜晚笙弯起唇点头道谢,裴景不在,心中一瞬的感觉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

    考评前倒数第二日,宁如雪回到乾西阁,伴读们都住在此处,两人共用一殿,她特殊些,自个儿住一殿。

    虽是如此,伴读们早早闻了风声,对她嘘寒问暖。

    杜紫藤丫鬟似的殷勤,接过她的披风,“如雪,宁世子伤可好些了?”

    她爹正是刚刚被革职的京兆尹,如今四处求救,唯一的指望还是宁国公。

    杜紫藤殷勤地把宁如雪当祖宗供着,希望宁家能把她爹再捞回来。

    “上回送到府上的高丽参用着如何?”

    “我娘日日去庙里参拜,盼菩萨保佑世子早日恢复呢。”

    宁如雪冷着脸,细长的眼睛掠过鬓影衣香的姑娘们,落在庭前浇花的姜晚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