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他开口道,“孤送你回秦府。”

    她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熬的。

    大半个时辰的车程,仿佛煎熬了好几辈子。

    马车停在秦府时,姜晚笙揭开黑色长袍,头也不回冲下车,连道谢都忘了。

    府门没上锁,门口也没家丁,昭示着不寻常。

    她跑进院里差点被撞倒。

    沈卿玦坐在车里,修长玉指撩开车帘,倾身探出,见她进院,放下车帘,“去宁国公府。”

    马车在街上悠长地调个头,哒哒朝长街另一头驶去。

    姜晚笙和舅母撞个满怀,舅母扶住她,脸上遍布愁容,眼下乌青,“笙笙你怎么回来了?”

    姜晚笙没答,喉咙咽了一下,“发生什么了?蓁蓁怎么了?”

    舅母手上力道松了,痛骂道,“谁知道她抽什么疯!把宁世子捅了!”

    “昨个正午被京兆府关进大牢了!”

    姜晚笙心底一震,是这样,谣言是这样,可从舅母嘴里说出来又是一重震撼,铁板钉钉的震撼!

    明明那日在马车上,他们两个看起来还很相熟,怎么会?

    “舅舅…和外祖……”

    舅母眼睛通红,有些难受,“你舅舅和外祖,正在宫里……也不知道……”

    朝堂之上。

    皇帝深闭双目,耳朵冒烟,龙椅被震得几乎跳起来。

    两家人跪在御案前吵得口沫横飞。

    “陛下,你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行简有事,老臣也不活了……”

    宁国公声泪俱下,双目血红,对着秦家人刀枪剑戟狠批,“秦将军纵女行凶!当判斩首示众,以安民心啊!”

    秦尚书顶着两鬓花白,嗓音苍老,但气势不弱,“陛下,此事必有隐情……”

    “不能单听片面之词,宁世子醒来才能真相大白。”

    秦将军叹息声重,哀声道,“小女顽劣,但不至于此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