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这段时间我见过你们家索琪两回。”薛哥把烟头掐灭,双目朝前并不和朱子顺目光对视,说“一次是在一场婚礼上,一次就在这儿‘大富豪’门口。”

    “那怎么了?”朱子顺觉得索琪参加同事,朋友的婚礼再正常不过了,薛哥在这里碰到她更是正常。

    “我只把自己亲眼看到的跟你说说,至于到底怎么回事儿,兄弟只能你自己过脑子分析。”薛哥说话一贯滴水不漏“先说婚礼那回,你知道,咱公司的皇冠拉新娘子基本上都是头车;上个月我参加那场,愣是把我这皇冠排在了后面。”

    “什么大人物这么NB?”朱子顺觉得很好奇。

    “听说过普照街兄弟商行吗?”薛哥这才转头看了看朱子顺“是他们家老大的婚礼。”

    朱子顺当然知道,在绿山市“兄弟商行”赫赫有名。哥俩儿是最早下海的个体户,普照街服装市场一半摊位,都是从“兄弟商行”批发来的货。

    这几年,涉猎的行业数不清,从开始去南方倒腾服饰,鞋帽到后来搞起了房地产,市政工程;有人断言,绿山最有钱的主,非这哥俩儿莫属。

    “那天绿山黑白两道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都是有头有脸的。薛哥我什么样的婚礼没见过,老大这场真给我看傻了,太他妈豪华!没法形容。”薛哥似乎还沉浸在那场顶级婚礼当中。

    “索琪也去了?”朱子顺猜想女朋友去很有可能,八成是索琪姐,老四带去的;他曾听索琪说过,老四开“大富豪”和朋友拆借了不少钱。没准儿,就有“兄弟商行”的。

    “这不是重点。我只说我看到的啊。”薛哥少见的又絮叨了一遍“你们家索琪一直跟在‘兄弟商行’老二身边,看那架势可不是一般的熟。”

    “就这个?”朱子顺觉得薛哥有点儿小题大做。

    “婚宴没结束,我亲眼看见老二开一辆跑车,带着索琪单独离开了,去哪儿就不知道了。”薛哥接着说道。

    “还有吗?”朱子顺抓起薛哥放在仪表盘上的“红双喜”,抽出一支塞到嘴里。

    “朱子,你别激动。”薛哥用手把朱子顺含在口中的烟,扥了出来“烟嘴都拿倒了。”

    朱子顺尴尬地笑了笑,努力把语气放平静说:“没事儿,你接着说。”

    “还有,前些日子,一个朋友在‘大富豪’请客,用咱们,就这台面包车,让我送客人。”薛哥看着“大富豪”大门说“都下半夜了,我站在车边等着客人,还是这‘兄弟商行’的老二,开着跑车停在门口;没多一会儿,我看见索琪上了他的车,关键是……”

    “什么?你就直说了吧。”朱子顺有些沉不住气了。

    “在车里俩人就那样。挺露骨的,没法说。”薛哥拍了拍朱子顺,说“这些事我要不说吧,觉得对不起兄弟。不过,我说了,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下不了结论。按理说,索琪那丫头不错。没准儿就是玩儿玩儿。”

    朱子顺没想到枫桥镇大风大浪挺过去了,刚回到家里,后院冒出了这么大的火苗。听了薛哥这番话,联想到索琪突然的“流产”,让他不能不起疑。

    “谢谢你薛哥,你回去吧。周日摄像打灯光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朱子顺有些语无伦次,打开车门下了车,便朝“大富豪”大门里走去。

    朱子顺本想直奔财务部,但意识到现在的情绪过于激动,便在大厅里徘徊了一会儿,让保安要了索琪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电话接通后,还是索琪的同事接的,不过她说索琪已经上班了,只是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同事听出朱子顺的语气很急,边说试试通过总机,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过了一会儿,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朱子顺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了索琪的声音:“呀,你怎么来了?没上班吗?”

    “来看看你,好点儿没有?”朱子顺电话里听到了保龄球的滚动,撞击声,似乎还有一个男人催促索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