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顺尽管有准备,将理发椅顺手推向阿豪这群人的来路,但一寸长一寸强,挥舞过来的棍棒,还是雨点似的砸向了他的肩膀,胳膊上。

    抵挡了一阵后,朱子顺正要瞅准机会,朝阿豪刺过去手中的剪刀;开着的店门外,传出一声大吼:“都他妈的活腻歪了!住手!”

    所有人都像触了电一样,停住了手,转头朝向喊话的人。

    “屌你老妹!阿豪!”朱子顺这才看清,来人是事业部生产厂农厂长,他一步冲过来,朝阿豪就抡了一个大嘴巴,说“你他妈的瞎了眼,知道他是谁吗?”

    “农老板,农老板。”阿豪捂着脸,瞄了一眼朱子顺说“我哪儿知道,我来收钱,这个北佬拦我的财路,还打了我。”

    “打你活该!”农厂长指着朱子顺说“这是覃老板的人,你他妈的是不想在峤县混了,还敢找这帮烂仔打他?!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农老板,我真不知道这位大哥是覃老板的人。”阿豪脑袋跟捣蒜似的,一个劲儿向农厂长求饶“都是我的错,我赔罪,赔罪!”

    边说,边朝朱子顺扑通跪了下来,双手抱拳说:“大哥,我真不知道啊,这样吧,小弟我请您和农老板,上‘峤县宾馆’摆一桌,给您赔礼道歉!”

    朱子顺揉着自己还有些阵痛的胳膊,看了一眼农厂长,说:“农厂长算了,就让这主,把老板娘被砸坏的桌椅,镜子赔俩钱,就算了了吧。我没啥大事儿。”

    “朱老板大人大量,你还不谢谢他!”农厂长踢了阿豪一脚,说“以后睁开你的狗眼,再闹这种事儿,我就给你扔到峤江里喂鱼!”

    “不敢了,不敢了。”阿豪起身朝朱子顺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连声道谢。

    “那还不赶紧滚!”农厂长朝阿豪脸上啐了一口痰,说“今晚便宜你了!”

    阿豪脸上的黄痰都没来得及擦一擦,便带着手下烂仔一溜烟跑没了影。

    店里平静下来,老板娘赶紧跑到农厂长跟前,抓住他的胳膊摇晃着说:“可多亏了农老板救驾,要不然我这个店,可就没法要了。”

    “你他妈的也是,我兄弟差点被人伤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农厂长一把甩开老板娘。

    “我不是吓蒙了吗?”老板娘拍着自己的脑门,尬笑着说。

    朱子顺也没搞明白,危急时刻农厂长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身处险境的。

    “你还不谢谢我?”丛辉不知什么时候,从门外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对朱子顺笑着说“让你走你不走,我就知道大事不好,我出来就赶紧给农厂长打了电话。”

    “你没事儿吧?用不用去县医院瞧瞧去?”农厂长走到朱子顺跟前,说“以后在峤县地界,再遇到这些烂仔,你们就提覃老板就成。有一个算一个,没人敢动你们!”

    “提农老板也管用!”老板娘接茬儿献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