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阿珍有些不好意思“让朱哥陪了我一天,连餐饭都没吃上,我请您,您可千万别推辞啊。”

    “好啊。我看斜对面就有家‘牛粉’店,就去那儿尝尝南宁河粉味道。”朱子顺不好驳阿珍的好意,就指了指“长途车站”不远处的一家小店。

    两个人都饿坏了,除了各自要了一盘“炒牛河”,又各自要了两个煎鸡蛋,很快都吃了个一干二净。

    边吃饭,阿珍边把进到大墙里和老公会面的详情,边讲给朱子顺听。

    她说道:进去后先是有一处关卡,有几位警察专门检查亲属带进来的物品;不管是什么包裹,都要抖落个底掉,每件物品凡是有包装的都要撕开来,一一细致的检查。

    在这个过程中,阿珍发现了一些不寻常;有的亲属似乎有意在包裹上面放上一个信封,在检查中与警察四目相对时,用一个眼神会意,这些人带进去的物品便很快被放行。

    而没有这些小动作的亲属,十有八九所带的物品,要么以不合规被没收,要么真正能放行的所剩无几。

    “我也赶紧把您给我的两张卡,放到包裹上面。”阿珍比划着说。

    “通过了吗?”

    “幸亏这两张卡。”阿珍说“带的两条烟被他们收去了一条,另一条算是给通过了。”

    “这还真得谢谢的哥的提醒。”朱子顺笑了笑“我听过去老人说,早前到乡下,进村手里得拿一块干粮,防止恶狗伤人。怎么觉得这也差不多。”

    阿珍也苦笑了一下,接着讲了她与老公见面的情景。

    “他告诉我,现在他是无期徒刑,继续表现好的话,差不多能减到二十年。”阿珍目光突然变得坚毅起来,说“老公说不要再指望他了。我告诉他,给婆婆养老送终,替他尽孝一定会做到。在以后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老公面前,阿珍并没有提及她的儿子,这个与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关联的“孽子”。但是把儿子养育成人,实际已经是她人生最大的动力,希望所在。而这在今后的日子里,都需要她一人来担当。

    不管怎样,今天和老公见上了一面。阿珍说完探监的这段经过,长长舒了一口气,毕竟了却了她多年的一件夙愿。

    但眼下,朱子顺却有件棘手的问题,不得不思考;便是阿珍回程该如何安排。

    原计划他应该去集团,从童秘书手中取过明天前往石家庄的火车票;附近找一家宾馆休息一个晚上,下午乘车就OK。

    阿珍今晚误了车回不去峤县,如果就此与她分手,她的住行,恐怕靠她一个人来解决,确实有难度,更何况答应陪阿珍来南宁,朱子顺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自己是有承诺的。

    两个人吃过这餐饭,喝着老板娘给端来已经没有茶味儿的茶水;朱子顺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应该先把明早,头一班回峤县的大巴车票给阿珍买好,然后就近找一家宾馆让她休息一晚。

    住处选择离长途站不远,便不需要因为路途不熟,着急上火,也避免一些意外发生。

    朱子顺把想法跟阿珍说了,阿珍沉吟了一会儿,眼睛朝向窗外乌央乌央的人流,说:“朱哥,我能不能跟您在一起?只要让我知道您在我身边就成。”

    阿珍还是在陌生的大都市,有不自觉地恐惧感。

    “先把票买了。”朱子顺又想起来母亲常讲的那句话:如果帮了人那就帮到底。便说“放心,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到大街上,被人贩子拐卖了。”

    两个人返回到车站窗口,把阿珍明早早班大巴车票买好后,朱子顺选了一家长途站附近的宾馆,与阿珍一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