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公司的工作安排妥当后,朱子顺按计划,便要顺路去两家新成立的南京,杭州公司实地看一看。

    前往南京的火车上,朱子顺买了一张当天的报纸,一则消息让他吃惊不小:韩老被判了极刑!

    这么高阶官员被“立即执行”,绝对是爆炸性的新闻。周围的旅客都在议论纷纷;从大多数人的表情看,无不是拍手称快,再添加上咬牙切齿。

    朱子顺的思考不在韩老是不是“罪大恶极”,而是联想到了社会形形色色的职业病,尤其是自己从事的这个行当。

    初级业务人员工作绝不是一般的辛苦,很多时候劳心,劳累不亚于建筑工地的农民工,风里来雨里去,必须要有一副年轻体魄来支撑;若有什么不同点,那就是他们大都会用微薄的收入,来尽可能体面的捯饬自己,让人看起来更像是生意场上的人五人六。

    他们借此区隔和体力劳动者的区别。

    很像是同为驾驶员,凡负责给领导开车的司机要正装,白手套,仪容整洁;而跑长途大货司机,往往就可以是三天不刷牙,不洗脸,邋邋遢遢行走天下。可细究,职业属性其实并无二别。

    当小业务历练久了,尤其是升职以后,开始远离公司管理的视线;每个人的表现便“万紫千红”起来。这又仿佛如古时,山高皇帝远的县令,知府;有的励精图治,更有的开始了欺上瞒下,假公济私,变成了企业的硕鼠,蛀虫。

    很多企业老板在训导营销人员时,常挂在嘴边有一句话:“不要给失败找理由。”

    对自己这个职业的痼疾,朱子顺开始觉得是由于业务人员高强度,高压力的环境造成的。

    因为,他们耳濡目染最多的是有钱人的生活,尽管阶级不同,但又如影随行;在企业各部门中,也只有营销管理人员可以支配更多的有形,无形的资源。不仅是财,物,还有其他部门员工,不可能具备的灵活时间,空间。

    上海公司郊县尤经理便是一例。拿着“桂南”薪资,做着自己的第二职业。

    但转念一想,营销人员的这种职业病,其实在各个行业都有表现,只不过形式各有千秋。朱子顺曾接触过“白衣天使”,学校里的“园丁”,同学中做记者的甄玲玲,警司穆大伟,甚至连德高望重的韩老不也“病入膏肓”“一命呜呼”了吗?

    统统归结为职业病,似乎有些浅薄。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答案。

    朱子顺来到南京办时,耿攀强,姚健也刚从栖霞区经销商处返回办公室。

    “朱总,咱们这个‘逗豆快饮’新品,我们南京公司争取做到所有分公司的前三名。”耿攀强边擦着脸上的汗珠,边兴奋地说道。

    “这么有把握?”朱子顺笑着说“不是‘忽必烈’吧?”

    “前些日子刚搞定江宁大学城,这两天配合经销商,又把仙林大学城所有能进的终端都落实了。”耿攀强指了指姚健说“这多亏分公司有个地头蛇,实话实说都是姚健的功劳。”

    耿攀强,姚健都是新官上任,积极性,情绪还都在沸点上。

    姚健告诉朱子顺,仙林大学城有十几所高校,南大,南邮,财大,南师大……另外,他们通过“集团报”也借鉴了中原公司的经验。

    “除了这些正规院校,我们也把‘应天技术学院’‘信息职业学院’几家民办学校也一网打尽。”姚健补充道。

    “好啊,看来耿经理不是吹牛逼。”朱子顺看了眼耿攀强依然穿着褪色的老军装,说“你该换身行头,分公司经理代表‘桂南’形象,不比你以前打假了。”

    “就是,朱总说了我才敢说。”姚健撇着嘴,说“耿经理这是跟我一起拜访客户,要是一个人去,人家还以为不是收废品的,就是个骗子呢。”

    “嘿嘿,过段时间,过段时间我买一身西装。”耿攀强憨憨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