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望感慨:“四年,恋家的人是该忍不住了。”

      “如果这事确定了真实……”

      “也不奇怪,何庆博既然有那个心思就不会不知手底下有人的重要性,他虽掌着兵权,可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跟着他造反,就算愿意跟着他行事的也必要在利益上相让,自是不如人在自己手底下踏实。”

      祝长乐哼笑一声:“想得倒是挺美,那些人要是都成了黑户相当于全成了他的死士,任他搓圆捏扁,要是人家甘愿也就算了,自己做的选择自己承担代价,可若不是呢?”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招儿。”

      确实如此,若非何庆博截她的粮,让她有了这次的涪阳之行,她就只会吃惊西廉军吃空饷的数量如此之大,不会想到何庆博还玩了这么一招。

      “若真是如此。”祝长望看向长乐:“不能拖了。”

      “恩。”

      估算了一下时间,祝长望道:“云北的人和船都该要到了才对,若是在训练,徐正也该知道我在等着,会使人给我报信。”

      蓝萍起身:“我派人沿着你定下的路线去接头。”

      祝长乐一喜:“漕帮的人手到了?”

      “我爹从总舵派来五十人,又让双水县分舵听我调遣。”

      “太好了。”祝长乐双手一击,“能不能夺回燕回镇关键就在水军能起多大作用,来多少水性好的兄弟我都不嫌弃。”

      蓝萍弹了她额头一下,“没有了,若非秋公子的武林大会,我爹为私事动用如此多的人手已经要被帮中长老为难。”

      “是我让伯父为难了。”

      蓝萍朝大公子摇摇头:“我爹若在意这个就不会这么做了,他知道帮长乐就是帮我,你们说着,我去去就来。”

      目送小瓶盖离开,祝长乐叹气:“我真伟大,为了大皖的江山欠了全武林的人情。”

      “既是为大皖欠的,自是该由大皖来还。”祝长望收回视线:“不许因为觉得欠了人情就胡乱许下他人什么事,记住了吗?”

      祝长乐咬着嘴唇不说话。

      一看她这态度祝长望就知道自己这话提醒得及时,“你重情重义没有错,将来回归武林了,你记着他们的情义在他们需要时相助一把也是应有之义,可这绝不代表你欠了全武林。他们不是为你而来,是为自己,因为他们现在谁都无法独善其身。正在博弈的是何庆博和大皖,你现在只是代表大皖这一方在和他掰手腕,不止是他们,包括你也是在为大皖奔走,大皖同样欠你。”

      “可很多人是来帮我的。”

      “这江山最后是姓祝了吗?”

      祝长乐连忙看向门外,她相信在这里没人能听她墙角,可隔着几间房的地方还住着个皇子这事大哥是不是忘了?

      “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