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和官是有区别的,祝大人和何庆博自然也不同。”半莲温声安抚:“我讲不出大道理,但我知道规则的存在很有必要,如果都来破坏世道就要乱了,那些遵守规则,维护规则的人才是让世道安稳的磐石,祝大人是,将军也是。”

      “我不是,我就没和何庆博讲过道理。”祝长乐扬起下巴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儿:“要是和他讲道理就跳不出他划出的那个圈子,在那个圈子我输定了,我怎么可能输给他,当然是要把他拽进我的圈子里来了。”

      半莲笑着点头:“对付非常之人用非常之手段,将军做得对。我成婚那日祝大人可能是见着我们成亲想到了您和秋公子虽有婚姻在身,成亲却遥遥无期,他多喝了几杯水酒,也多说了几句话。”

      祝长乐忙问:“我爹说什么了?”

      “说将军本来还是爱玩爱闹的孩子,突然就成了被这么多人指望的大人,说将军看似对规矩不屑一顾,却没有行差踏错过半步,说将军内里其实是个最守规矩的人,说将军辛苦,说将军因他受累。”

      看祝长乐眼泪叭哒叭哒的往下掉,半莲想起那日说话都带着颤音却仍笑得骄傲的祝大人,他其实还说:外人道他祝茂年有多会教养儿女,道他祝家的儿女有多争气,却又有谁知儿女们承受了多少不易,做爹娘的又有多心疼,她还记得行事利落,那日做了她娘家亲人的祝夫人哭成了泪人。

      是啊,外人只看得到祝家的风光,又如何能看到这风光之下他们一家人承受了怎样的生离死别。

      带着西廉军大败西蒙的祝将军,如今也不过十七而已。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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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