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梅娇羞低头,将那小布条塞进衣袖里,挽着阮新柔的胳膊快步往林子里走。

      阮新柔欲言又止,“有梅,你来姨妈了?”

      “姨妈?”周有梅摇头,“我姨妈在另一个村子,最开始逃荒时倒是和咱们一起同行,只是后来他们村子往另一条路走了,就分开了。”

      “咳咳……”

      周有梅回头,“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

      阮新柔摇摇头,“没事,没事,我是说,你来了葵水?”

      周有梅性子向来大大咧咧,此时竟娇羞的红了脸。

      “嗯!”

      阮新柔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不是,只来个葵水,你害羞什么?”

      好姐妹,别突然整这死出,她有点受不了。

      周有梅抿嘴捂脸,“哎呀,人家第一次来这个,当然害羞了!我娘说,我来了葵水,以后就是真正的娘子了。”

      阮新柔眨巴眨巴眼睛,“有梅,你今年多大了?”

      说到岁数,周有梅瞬间泄了气,“今年十六了,已经及笄,娘说我这葵水来的太晚,知事便晚,从前有人上门提亲,我娘全给拒绝了,就怕我不来葵水,不能为人家开枝散叶。

      不过,好在我的葵水来的晚,没嫁人,否则这次逃荒,我就不能跟着爹娘和大哥了。”

      刚才还丧着的人突然就自己想开了。

      阮新柔不禁感慨,李婶子将有梅保护的实在太好。

      也许正是这份好,才让她一直不谙世事,活的无忧无虑。

      这才导致葵水晚来。

      葵水晚来便一直没有嫁人。

      没嫁人才得以与家人共患难一同逃荒。

      因果循环,到头来都能闭环。

      那她的前世今生呢?

      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周有梅第一次弄布条,有些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