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事儿,他怎么可能跟别人说?

    苏皓站起身来,嘴角微微上扬,佯装嫌弃地说道:“我说叶艳姐,你求人办事也该有个态度吧?想找我帮忙,套我的门路,就这么用两只胳膊提着两只手就来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地道?”

    叶艳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还以为苏皓真有十足的把握,连忙笑眯眯地拉住苏皓的胳膊,身子往前凑了凑,娇嗔道:“苏皓,你可别生气,只要你能把这事儿办成,不管你想要啥好处,姐都答应你。”

    段序站在门外,寒风呼呼地吹着,他裹紧了身上的棉袄,怎么也听不清里面两人在说什么。

    眼看着媳妇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他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戴了绿帽子,好几次都想冲进去看个究竟。

    可每次走到门口,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工作,段序又犹豫着折返了回来,他实在不敢冒险,生怕到手的工作就这么没了。

    此时屋内,叶艳说完那番话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于暧昧了,脸上瞬间泛起一阵红晕,急忙松开了拉住苏皓的手,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苏皓的眼睛。可她这副模样,在烛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娇羞动人,宛如一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等待采撷的小花。

    这样的神情苏皓前几天才在李寡妇的脸上看到过,彼时李寡妇的丈夫已然去世,苏皓若想将李寡妇搂入怀中,旁人也无可指摘。

    可叶艳截然不同,她的男人此刻就在门外候着,苏皓即便再大胆,也绝不敢对有夫之妇心存非分之想。

    苏皓正绞尽脑汁思索如何体面地将叶艳送出门,却没料到叶艳又重复了一次,言辞恳切地说只要苏皓能帮忙搞定工作的事,无论苏皓想做什么,她都应允。

    倘若说之前那一次或许是口误,可这一回,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别样意味。

    然而,苏皓做人是有原则底线的,他毫不犹豫,直截了当地拒绝道:“叶艳姐,你可别再为难我了。我就是个刚刚转正的普通工人,能这么快转正全靠运气。工人和采办的工作机制完全不同,我哪有什么特殊人脉呀。我倒是真心想帮段序安排工作,可实在是没这个能耐。”

    叶艳紧紧盯着苏皓,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见他神色坦然,不像是在说谎,顿时满脸失落,缓缓放下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沮丧说道:“唉,现在工作确实不好找,是我今天来得太冒昧了。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不过,还没等叶艳迈出屋子,苏皓就突然叫住了她道:“叶艳姐,这都入秋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我想给窗户糊个塑料布,再换个好窗帘。”

    “布我都买好了,可我不会缝。拿回去让我媳妇儿缝吧,又怕尺寸量得不合适,来回折腾。你要是这会儿闲着,能不能帮我缝一个?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白帮忙,回头一定好好报答你。”

    实际上,苏皓想换窗帘已经很久了,一直苦于无人帮忙,只能勉强将就着。

    眼下看叶艳平日里似乎挺清闲,觉得她应该能帮上这个忙,便鼓起勇气开了口。

    叶艳抬眼瞧了瞧苏皓的窗户,只见寒风直往里灌,不禁点了点头说:“糊塑料布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你要是想暖和些,最好做一套棉的窗帘。不过现在棉花不好弄到手,我回头想想办法,不行就先给你缝个双层的吧。”

    毕竟刚喝了苏皓泡的奶粉,叶艳也不好意思立马翻脸,想着这事儿也不怎么费事儿,便答应了下来。

    苏皓一听,连忙说道:“不用缝双层,棉花我自己会想办法搞到。叶艳姐,你就帮我好好缝就行,等缝好了,我给你一块钱手工费。”

    苏皓虽说不太清楚外面行情,但他觉得只缝一个窗帘就能拿到一块钱,应该不算亏待叶艳。

    叶艳点了点头,满意地出门去了。

    刚一出门,就看到段序又来到了苏皓的门口,冻得脸通红。叶艳一走过去,段序就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你咋去了这么久?两三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儿,磨蹭啥呢?”

    叶艳本来就满心不情愿来办这事,现在事情没办成,又被段序这般质问,顿时火冒三丈,大声质问道:“你啥意思?既然这么不放心我,你自己厚着脸皮去啊!干嘛非得让我来?往后这种破事儿,别再来找我,谁有能耐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