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以来,夏明嫣都暗自学习了蛊医之术,不管用不用,她都得会。

    上一世不用,是因为她太担心楚氏会对她失望,太害怕会连累夏家,才立誓再不用此术的。

    夏明嫣心情理会曾经傻得流油的自己,这一世霞姑姑可以傻,她可不能:

    “为了表示诚意,我先给你出一个主意。夫人现在的确恨透了你们,也担心你们泄漏她的秘密,可是有件事她不得不承认。”

    “霞姑姑,你与陆家的联系维系了十几年,连我都是回元京前才发现的。要不是这回的信意外落在夫人手里,夫人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你说,这么多年了,夫人自己想不想联系那位陆公子呢?以前是担心被人发现,现在有了一条足够安全的路,还能以你的名义去做。”

    “不必担心被发现,还能帮一帮陆家,她应该会去做的吧?这么算起来,留着你们母女,也还是有些用处的。”

    楚氏今日的反应大家都看到了,她根本未对陆远山忘情。有这样一个路子,她不会不用。

    霞姑姑跟陆远山那个妾室联系的这些年里,摸索出了一套属于她们自己的暗语,要是换了人,暗语接不上了,那边便会断了和她的联系。

    楚氏不能直接出面做这件事,利用霞姑姑已经打通了的这条路子,最安全,也最隐秘。

    霞姑姑明白过来,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这样的招数大姑娘都想得出来,夫人和奴婢们从前都看错了人。只是姑娘……是怎么知道这些旧事的?”

    “只要是发生过的事,就不大可能没人知道。我要回元京,总得做些自保和进取的准备。”

    夏明嫣避重就轻地岔开话,“好了,该你帮我一个忙了。我想知道,十五年前的腊月初三夜里,夫人院儿里丢了一件重要的宝物。这件宝物现在何处?”

    霞姑姑脸色大变:“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宝物?奴婢的确手脚不干净,可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奴婢记不清了。”

    “行了,别装了。你是如何跟陆公子的妾室搭上线的,不就因为这件事么?”

    夏明嫣索性挑明了:“十五年前的腊月初三,是夏明月……不,是夏家二姑娘满月的日子。那天夜里,有一个彭州来的仆妇悄悄地摸到了后角门儿。”

    “她带了一个包袱进去,里面是一个同样差不多满月大小的孩子,之后没多久她就离开了。紧接着天亮之前,又有一个满月大小的孩子被抱出了府外。”

    “霞姑姑,你说,留在府里养大的那个孩子,究竟是夏家二姑娘,我真正的二妹妹,还是那个仆妇从彭州带来的孩子?”

    霞姑姑牙齿都在打颤,但她还想挣扎一下:

    “当然是真正的夏家二姑娘,那个彭州来的孩子只在府里住了一夜,就送走了。”

    “是么?要是我真正的二妹妹,她为何会那么巧刚好在第二天生了冻疮?”

    夏明嫣笑了笑,“是元京的冬天太冷了,还是那时候家里穷得连炭火都没有了?夫人生下的是龙凤胎,那时候二妹妹的衣裳好些是跟云哥儿混着穿的。”

    “为何那日之后就忽然分开穿了?虽说龙凤胎中的两个孩子也未必就相像,可是为何夫人会如此偏宠夏明月,却将云哥儿交给乳母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