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休养了几天,闲下来这几日张常寂补符纸,画符,外加折些护身符拿出去卖,换些费用。等李湛然脚伤痊愈,两人启程前往下处。

    下一处是哪里?

    张常寂说无根的人走到哪算哪。

    他们来到一座城前,墙脚下靠近城门位置零零散散坐了几批人,有的无精打采,有的低声在那嘀咕。

    从这些人跟前经过时张常寂留心听了一些。

    “外头打得激烈,我听说留王带队打了好几场胜仗。真了不得。”同时比出个大拇指。

    “呵,你一定不知道是谁想的法子。”

    “说来听听。”

    “是五皇子提的。”此人神色得意,“听说五皇子跟三皇子争位争的最厉害,而五皇子的提议让我们赢了那么多场胜仗,我看以后这天下必然是五皇子来继承。”

    “诶诶诶!说什么呢,乱嚼舌根小心官爷割你舌头。瞧见没城门守卫比昨天还多,外面还有来回巡察的,要是被他们听见,小心你的命。”

    “他们心思可不在我们这些小老板姓身上。前个天传来消息,说敌方细作偷溜进来,可惜只抓到一个,其他都分散跑了。那些官爷只对抓细作这件事要紧,管不了我们小老百姓。”

    张常寂心里有了底,到城门口果然被拦下。

    城门内深,大致能看清两边各站了七八名守卫,带头那人拦下张常寂与李湛然,语气不善,直言询问来意。

    张常寂一一说来,称李湛然是自己的小徒弟,李湛然点头附和,不敢多说一个字。

    守卫打量起两人。两个都很年轻,十七八的年纪。一个确实有道士风范,另一个虽穿着不起眼的灰蓝色短褐,有些颓靡,可模样俊俏瞧着矜贵。守卫多看了两眼。

    张常寂见状,笑呵呵挡在李湛然前头说:“官爷辛苦,今个是什么日子,我瞧里面好热闹。”

    守卫未回头看,目光越过张常寂,指问李湛然,“哪里人?”

    李湛然缩起脖子,怯生道:“凌安人。”

    张常寂接话道:“这位小兄弟家里已经没人了,流浪多时,现在随我到处走,跟着一块谋生。”

    听他这么讲,守卫重新打量一番,再看李湛然瘦怯怯的,不过眼神自然,便放他们进去。过了第一趟盘查,还有第二趟,第三趟,直到过了城门甬道才算真正结束盘查。

    进入城中,张常寂不急着找地方休息,先是随意找几条街逛逛。

    街道上人挤人,热闹非凡。与城门口严肃的氛围天壤之别,稍稍打听一下,才知道他们刚好赶上城内的小节。

    此城名为泰安城,是曾经的都城。随时间迁移,经过几次战乱,都城慢慢往北边迁移。而泰安城作为第一个设立的都城,人们以立一个小节来纪念过去。

    逛的差不多了,张常寂挑了处相对僻静的小店暂且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