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在凡间偶遇良人,却遭天神拆散。神女仍不死心,甚至珠胎暗结。天神派去小仙,引逗神女的凡人夫婿惹上恶毒县令,于是被合家灭族。神女怒而下凡,假扮夫婿,向县令索命。县令请人驱鬼,神女刺出惊天一剑,震慑县令,为夫婿报仇。

    此时大殿正中的神女正佩戴青面獠牙的面具,持剑与驱魔人搏斗。

    鼓声阵阵越来越响,如雷霆由远及近,终于“咚”地一声,大殿正中的“神女”纵身一跃,宝剑刺出,驱魔人倒地。

    神女摘掉面具,在万丈夺目金光中,露出面容。

    县令吓得跪在地上,昏死过去。

    四周观赏傩舞的宗室朝臣,纷纷惊叹出声,起身抚掌。

    那是因为起舞的人真的是“神女”,是长公主李娴雅。

    李娴雅灿然一笑,对着御座上的皇帝和太后施礼。

    “谨以此舞,祝我大唐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她扬声道。

    “好!”皇帝正逗弄小郡主,此时也抚掌道,“长公主的舞技犹胜往昔,令朕也生出少年豪情来。”

    朝臣附和着笑起来,甚至有人请求皇帝也舞上一曲。立刻有御史起身,弹劾那位官员大不敬。

    皇帝笑着摆手,示意大过年的,就别较真了。

    欢声笑语四起,宫中总算有了过年的气氛。皇帝甚至给六皇子李璨赐了一道菜,希望他病体早愈。

    只有太后面色微白,说自己身体不适,早早离席,回去休息了。

    酒过三巡、歌舞结束,皇帝体恤朝臣还需要陪伴家人,便也离席,让他们各自随意。

    宫灯闪烁,宾客三三两两结伴离开,或者兴高采烈,复诵今日诗人的新作;或者敛容私语,聊起朝政大事。

    “殿下,”兵部尚书宋守节快走两步,赶上长公主,横了一眼向她搭讪的清俊诗人,陪她走向宫门,“今日殿下您,是不是,有些过了?”

    “如何过了?”李娴雅已经换掉舞衣,披一件深紫色狐毛大氅,看起来雍容华贵却神色清冷。

    摘掉神女的面具,她是大唐地位尊贵的长公主。

    “我看太后的面色,不太好啊。”宋守节抿唇道。

    皇帝并非嫡生,先皇太后殡天后,皇帝尊他和长公主的生母为皇太后。

    皇太后深居简出,从不干涉朝政,只在需要出面的节日,与宗亲同乐。

    “不好又如何?”李娴雅冷冷地笑着,看一眼宋守节,“本宫不像宋尚书,那么健忘。”

    “我又怎么会忘?”宋守节看看左右,道,“这些年,我唯恐你和舒文过得不好。长公主有什么安排,我都尽力去做。即便是在李琛伏法、严家灭族后,殿下说要帮着舒文看顾严从铮,我也调人过去了。前几天是牧辰的忌日,我偷偷在路口烧了纸钱,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