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竹轩的浓浓药香中,混进了甜甜的气息。

    那一方桌上,摆着不少满当当的碗盘。

    有放到手心上还可以看见隐约脉络的春饼,今日便曰“吃龙鳞”;有昨日拉的麦芽糖丝,就叫“吃龙须”;有爽滑劲道的面条,今日便曰“吃龙须”;一碗馄饨叫“吃龙眼”,饺子则叫“吃龙耳”。

    更巧的是,面条、馄饨一块煮后民间便曰“龙拿珠”!

    虽然都是些普通的吃食,可个个都是无忧她们自己磨的拉的,忙活将近一个晚上呢!

    自然,大家吃的甚是愉悦。

    餐饭后,无忧将碧果和红袖两个打发回去,自己留在师父这学习。

    师父这儿有近千种的药,叫她辨认并记住各个药材的效用及其使用的分量。

    “无忧,你可认得此药?”

    赵鹊手中执一晒干的草药,微曲带根,此刻捋着白髯,轻声问道。

    无忧才学个囫囵,拿过师父手中干草药细细端详,“师父,这个我认识,这个是麻黄!”

    “可知药效?”

    无忧自信一道,“麻黄一味,性温解表、散寒平喘。用于伤风感冒、咳嗽气喘、风湿痹痛及阴疽、咳痰。”

    她已然把《张景医药大全》背了个大概,胸中自然坦荡。

    啪!

    “哎呦~”

    是师父手中的折扇,打在了她的头上,“师父你怎么又打我呀?”

    赵鹊如吟般道,“错了错了~该打该打~”

    “此药非麻黄,乃是麻黄根。”

    “有何不同?”她有些不服气,麻黄根不就是麻黄的根部吗?

    师父知道她心中所想,摇头笑道,“麻黄根可不是麻黄的根部,虽长得极似,可产的药效大有不同。麻黄根味甘性平,只能用于治疗自汗、盗汗。”

    “你说,你可错了否?”

    无忧又要去撒娇,“我身后不是还有高人指点吗?错一次,不怕的。”

    谁知师父却一反常态,目色冷了下来,“行医岂是儿戏?我赵鹊一生行医,虽医术有限,但举头问地,绝未开错过一味药材。可知医者一味药材之差可救人,亦可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