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重重,阴气缭绕,耳旁传来阵阵鬼哭声,由远至近,尖锐刺耳。

      我无奈一笑,纵然是没开灯,还是条件反射般蹲下身,一把抓住了地上滚来的死人头。

      这死人头面色枯槁,头发凌乱,带有几分抓痕,已经破了相,干打雷不下雨,嚎的那叫一个凄惨。

      “三楞子,别哭了。”我拍了拍手里三楞子脑袋上的灰,问道,“咋回事啊,脑袋咋还让人拧下来了?”

      “老林,那个死老太太,她不讲理!”三楞子瞧见是我,也不哭了,远处的身子蹭蹭蹭的跑到了我这边,伸手接过脑袋,安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铁柱聪明,见那老太太要动手,嗖一下就跑了。”

      “那你呢?”我打开塑料袋,把香烛供品一一摆好,点着,头也没回的问道,“你咋回事?”

      “我不是没来得及跑吗,就让她给我揍了。”三楞子有些气愤,指了指地下,“老林,她跑太平间去了,你去教育教育她,让她也知道知道殡仪馆谁罩的,今天敢卸我脑袋,明天她就敢吃人!”

      “行了行了,我去瞅瞅,你也别一身怨气了,大过年的,真不怕外面放炮崩你啊?”

      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身后仍有三楞子的余音缭绕:“那个啥,老林,你可得好好给我出出气,实在不行,我下去给你帮忙去。”

      我笑了:“放心吧,正好我也好长时间没活动筋骨了,下去动一动,免得身子锈住。”

      这两年过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故事,只是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腌臜事,没必要提。

      着重要提的几个点,分别是我的生活,还有我的腿。

      前文也讲过,红娘帮我接下了常天容的帮助。

      这老爷子半个月来一次,吃一肚子烧烤啤酒,顺带着给我治疗神经。

      两年如一日,不光吃没了我一万五的饭费,还帮我这个被医学鉴定成瘫痪的残疾重新站了起来,不用再靠任何人帮助。

      常天容留了一手,给我右腿留下了点后遗症,走起路来多少有些不利索。

      听他讲,这叫顺应天道,五弊三缺依旧应验,免得我彻底康复了,以后再出意外,变成霍金。

      对此,我毫无意见。

      可话又说回来,我至今都不知道,常天容说我欠他的人情到底是什么。

      既然他都没说,我也就没问,反正问了也没用。

      另一方面,白志新这边的众恩堂彻底在奉北站住了脚。

      那个曾经只有我们几人的众恩堂群聊,如今在籍的能人异士高达几十个,和哈市的终寿安一样,任听差遣。

      每次外派阴活,众恩堂都会与这些人平分报酬。

      遇上事不好办的,白志新会补发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