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哑然。

    她想起来,无论是在梦呓中,还是在临醒时分,她似乎……

    陆行昭……

    陆行昭……

    这个名字像是魔咒,又像是醒来的唯一咒语,她只有念着他的名字,才会有力气醒过来。

    “……我没有。”

    可她还是执意否认。

    太丢脸了,怎么能承认呢。

    陆行昭就笑了。

    他仔细端详着心虚的姑娘,眼角眉梢满是真真切切的笑意。

    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点小性子,看上去清冷不近人,实则可爱的很,尤其是使性子的时候,活像是一只平日里老是爱撒娇的小猫儿伸出雪白的爪子张牙舞爪,自以为威风十足能吓跑人,却不知道那爪子上粉红色的肉垫有多柔软。

    陆行昭忍不住握住猫爪。

    他把她的手按在她自己胸口,然后故意道,“没有的话,想想你今天对我的称呼是什么。”

    称、称呼……

    姜妩瞳孔猛地波动,像是打翻了一罐子糖水,明明是闯了祸,可那糖水却淌的满地都是,甜丝丝的渗进心底里,手上都是,指尖上那点糖,舔到舌尖上,甜的心都在乱跳。

    像她现在的心一样。

    姜妩想,她怎么不像从前那样,喊他侯爷,喊他夫君了。

    从替他挡了那支箭开始,她心里就一直念着他的名字,或许是因为这样,从醒来到现在,她总是习惯性地叫他陆行昭,而不是之前已经习惯的却冷冰冰的称呼。

    她想,瞒不住了。

    姜妩泄了气,整个人任由男人抱在怀里。

    “陆行昭……”

    她手指紧紧扣着他的衣领,明明二人曾经亲密无间过许多次,可这一次只是简单的拥抱,她就足以心悸。

    心悸到呼吸不稳,视线入眼的场景都是破碎的。

    她看到这里是个很陌生的地方,不是在昭华苑,也不是在靖安侯府,而是一处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房间众多家具都用的是上乘的红檀木,依稀能够在空气中问道木材淡淡的香气,窗户旁拜了一盆说不上名字的花,只见是少见的贵紫色,含苞待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