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笑了。

    马忠良误以为陛下是怒极而笑,生怕他气坏了身子,大着胆子劝道:

    “皇爷,您莫要动怒,奴婢想着太孙不是不想回来皇爷膝前尽孝,实在是病重无法动身...”

    老朱却忽然摆摆手:“这些不用你说。”

    为防陛下忽然醒来喊饿,尚膳监的炉子上一直熬着粥,十二个时辰不停火。

    要说他们这位洪武爷也真好伺候,从不喜什么大鱼大肉。

    尤其是马皇后走后,常年就是一碗白粥再配些小咸菜,以及几个最爱吃的饼子,偶尔吃顿面条子。

    没过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就被端了上来。

    马忠良取出银针试毒后,自己准备先舀一勺试吃。

    “不必了,端过来吧。”

    “皇爷...这不合规矩...”

    老朱忽然冷哼:“咱的身子自己清楚,现在再试怕早已晚了!”

    ‘啪嗒!’

    勺子掉落在地,马忠良一脸愕然,旋即惊慌中带着失措,失措中带着恐惧和懊悔:

    “皇爷!奴婢从未敢有害皇爷的念头啊!”

    “谁说是你了?”

    老朱的笑容中带着苦涩和不甘,以及深深的失望。

    他忽然想起,自己与苏家小子当年说过的一段话:

    “倘若臣要毒害陛下,你就算拿一百根银针试毒都没用,银针试不出来的毒多了去了。”

    “那咱命人试吃总没错了吧?”

    “屁用没有。”

    老朱依稀记得,当时苏家小子的嘴角似乎带着冷笑和不屑?

    “这世界上不知有多少种慢性毒药,可以杀人于无形,试吃有个屁用?”

    “难道就没有万无一失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