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六郎并未因郑司业的话而流露出任何害怕,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国子监哪条规定允许你开除学生了?”

      在国子监六堂之中,只有犯下科举舞弊、触犯刑法等诸如此类的事故才会被开除。

      而蒙学是不能开除的。

      只有神童班的考试考不过被分配到普通班。

      小净空来猛禽来国子监,是初犯,并未造成人身损伤,依照国子监监归应当记过批评,不能更多了。

      所以开除的做法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郑司业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他在来的路上便已经想好了对策。

      国子监的规矩是对付普通人的,可秦楚煜是普通人吗?

      他是皇子!

      恫吓皇子是死罪!

      郑司业冷笑道:“你可知那个孩子是谁?身份说出来能吓死你!他是宫里的皇子!你现在明白你家的孩子犯下何种滔天大罪了吧?我把你俩赶出去是在帮你们啊!不然惩罚轻了,宫里的人不满意,怪罪下来你们就只能掉脑袋!”

      萧六郎是乡下来的,郑司业笃定他没见过世面,一定会被自己的话吓唬住。

      萧六郎却不屑地嗤了一声:“好,那你就去找陛下来,我们看看陛下会如何定夺这件事。”

      郑司业一噎。

      这小子咋回事儿啊?这都唬不住?

      他能找陛下吗?

      倒不是说陛下不会不疼七皇子,而是如果连这点小事他都解决不了,还怎么让陛下放心把国子监交给他?

      郑司业嚣张地说道:“呵,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主意已定,今天你们两个必须给我滚出国子监!”

      为了他的祭酒大业,他早就想出了万无一失的办法!

      萧六郎同意不同意重要么?

      自己的除名文书都写好了,国子监的公章也盖上了,只用二人班上的夫子签字画押就够了!

      郑司业从袖口掏出了文书,掸了掸,说:“孙夫子,拿笔和印泥来。”

      孙夫子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是。”

      孙夫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