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镇上大屋中,那夏夏仍伤心欲绝,哭个不停,裴柏颈苦笑道:“丫头,丫头,咱们劝过你多少次了?若被陛下发觉你违背他的命令,定会将你关入大牢,说不定还要砍你脑袋。你得了教训,将来若能痊愈,反而是一桩好事。”

    夏夏哭嚎道:“你还这般说?我...若好了,要将所有龙火贵族整治得比我更惨!”

    戴杀敌喝道:“你还敢说?当真是反了!”

    夏夏哼了一声,脸色发黑,闷声不响。裴柏颈替她换了药,命奴仆将她抱上床铺。

    孟如令气愤不过,回到自己屋中,假意看书,却始终静不下来,心中想道:“天鹅、老大当真糊涂!夏夏纵然犯错,可那孟行海又岂能轻饶?况且此人回去之后,和孟轻呓一说,那婆娘定有狠毒手段对付咱们。哼,这两个笨蛋是实诚心肠,不懂孟家人狡诈。没奈何,须得我亲自动手,非要这孟行海葬身于此!”

    她主意已定,用仙法造了个假人,坐在房内,自己悄然出了大屋,来到山后草地,却见到沃谷族人正整理行装,准备迁徙。

    孟如令站在远处,用仙法放出一只麻雀,那麻雀口中衔着一块沙石,飞到烛九大帐,啄开一缝,将沙石投入缝隙中,这沙石由此可充当她的耳目,刺探帐内情形。

    只听烛九道:“安答,我将族人安顿好之后,你我出发,去找那处宝藏。”

    孟如令忍不住“咦”了一声,更加专注倾听。

    形骸说道:“好,趁那妖僧妖道伤势未愈,咱们正该赶紧行事。你的伤怎么样了?”

    烛九道:“我好得很,打打杀杀也半点不疼。”

    形骸道:“那宝藏到底是何人留下的?熔岩老道对那宝藏志在必得,想必非同小可。”

    烛九道:“据永欣前辈说,当是一千年前,一个太阳王朝灭亡时封存的大秘宝,似乎是一处紫翡翠矿。”

    形骸惊呼一声,道:“紫翡翠?世上竟有紫翡翠的矿?”孟如令心里也咯噔一下:世间翡翠价值贵重,紫翡翠更是百倍于寻常的绿翡翠,世上用紫翡翠制作的首饰,每个皇亲国戚皆朝思暮想,趋之若鹜,便是圣莲女皇也视作罕见的珍品。

    烛九道:“紫翡翠矿极难开采,但就算只能挖出少许,就可供咱们沃谷族富饶繁荣,重新振兴。那地方极为隐秘,灵气充沛,水草丰厚,安答,你我先去探明白了,我打算将紫怡部永远定居在那儿。”

    形骸叹道:“虽然我这人视钱财如粪土,但贤弟你要我帮忙,我可不能不帮。”

    烛九笑道:“你是大圣人,我则满身铜臭,对不对?”

    形骸道:“我自然比你超脱一些,钱乃身外之物,灾祸之源,贤弟需妥善应对,不可操之过急。”

    烛九道:“那咱们说定了,就这么着。”

    孟如令听得一清二楚,心想:“难怪那熔岩老道对这紫怡部紧咬不放,原来竟有这等隐情。那宝藏若真是沃谷族之物,咱们也不敢贪图。但他说是古时灵阳仙留传下来,那岂能归沃谷族所有?不该物归原主,还给咱们灵阳仙么?咱们陛下宽宏大量,待人诚挚,不计所求的帮这小子,他却真以为世上有这等便宜的好事?好,我不杀这孟行海,但那宝藏却非归我国不可!”

    她改了心意,手指在地上画了一圈,升起一躲白云,将她托着,跟在沃谷族人上空。

    沃谷族人连夜迁移,往西南行去,找了一群山环绕的草场定居,十分隐蔽。形骸与烛九两人骑马外出,烛九走走停停,似在思索方向,辨明去路。孟如令见烛九手中并无地图,心想:“原来他都记在心里了,这小子真不够意思,也不告诉咱们一声,咱们陛下看人虽准,可毕竟人心难测。嘿嘿,幸亏天助我也,叫我得知此事。”

    她跟着两人,飞了一天一夜,这白云仙法消失,她冉冉落地,恰好这两人安营休息,她什么都没带,冬季风急,夹杂雪花,她心里不禁暗骂一声,只得找一处山洞生火御寒。

    次日一早,她再度上天紧跟,如此行了三天,走过一座蜿蜒起伏的山谷,只见一清澈湖水,烛九默念口诀,绕着湖水走了一圈,湖水中央地面陷落。烛九欢呼一声,拉住形骸手掌,竟在水面上走过,如履平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