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迦南从车里醒来就看见这一幕。

    那一堆人里,除了他穿着毛衣,其他人都是西装笔挺,恭敬的看着他。面对这样司空见惯的场合,他又是从前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的抽着烟,三分笑意七分不放眼里,简简单单两句话,惜字如金。

    好像那一瞬间,他才是沈适。

    陈迦南有些恍惚,不知道怎么就走到现在这一刻。他在车外,和别人说话,她坐车里,隔着玻璃看他抽烟,似乎被呛得不舒服,又硬生生忍着。

    她抬手重新放了个位置,碰到车锁,关着。

    陈迦南皱眉,不敢置信这个人居然把她关进车里。她倏然抬头看向车外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出气似的敲了两下窗。

    沈适正低头抽烟,闻声侧了侧眸。

    一堆男人随着车里的动静,沈适的动作,目光纷纷落过去,大致看见一个副驾驶一个女人,都屏息一口气,不说话了。

    “都进去吧。”片刻,沈适道。

    言罢,他吸了最后一口烟,转身朝停车的方向走去。隔着挡风玻璃,就看见陈迦南那双清冽的眸子,沈适心里打了一个寒战。

    他坐上车,搓了搓手,慢慢热起来。

    “什么时候醒的?”沈适偏头,轻道。

    陈迦南:“该醒自然醒了。”

    “饿了?”

    陈迦南:“不饿。”

    沈适“哦”了一声:“那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陈迦南瞪眼:“我不饿。”

    “不饿敲窗做什么?”

    陈迦南:“你明知故问。”

    沈适摇头:“不明白。”

    陈迦南生气:“你落锁做什么?”

    沈适轻声:“为这个生气?”

    他大大方方说出来,陈迦南倒不知道说什么。她看着他那一脸无辜温和的样子,好像并不知情不当回事。

    “一个习惯性动作。”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