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冰箱里拿出橙汁,又从酒柜里拿出瓶剩了一半的龙舌兰和红石榴糖浆。

    先在不锈钢酒壶里装满冰块,倒入少量的龙舌兰和橙汁,摇匀,倒入酒杯。又将长把勺插入酒杯底部,让红石榴糖浆缓缓流入底部形成渐变。

    然后将这杯低酒精版的‘龙舌兰落日’推给吧台坐着的庄哲胤面前,笑道:“尝尝。”

    念在她亲手做的调酒,庄哲胤很给面子的喝了两口。

    “为什么?”

    钟弥突然问他。

    “如果是以前,我承认自己还青涩,现在我都快三十岁了,为什么你还是要看着我?”

    庄哲胤放下酒杯的手在半空停了一秒,随即换上老成的表情。

    “看见乔蕾有多痛苦了吗?”

    “……”

    “不合适的感情只能以悲剧收尾。我不是要看管你,而是需要知道你身边是什么人。”

    他盯着她,以目光强调自己的立场。

    “男人,有几个臭钱就狗眼看人低,女人遍地,凭什么为了你放弃整片森林?没钱的希望走捷径少奋斗几年,舔狗也做,但有几个心甘情愿的?我在这个圈子里,我太清楚了。所以咱爸介绍给你的人不靠谱,你私下认识的说不定更不靠谱。我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心思。那我帮你把把关不是很正常。”

    钟弥听他将事情说的太过严重,苦笑摇头。

    “你想太多了,朋友而已。”

    “你什么时候有过异性朋友。”庄哲胤面色依旧慎重,“再说不是你问我的吗?为什么看着你?因为我要看你找到可靠的归宿才能投入我的感情生活。”

    “庄哲胤,我说过不要因为我……”

    “钟弥,你就伟大到为了报恩可以委曲求全一辈子,是吗?”

    钟弥从未想过他们心照不宣的事情被摆到明面上来说会有浓浓的□□味。刚开始是好心不是么?庄哲胤怕她遇人不淑,说要作为哥哥把关的。

    怎么就上升到这种程度了呢。

    看着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钟弥恍然他也是有压力的。工作、生活,四面八方,只是从不表现出来。

    “我是你哥哥,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而不是同一屋檐下十几年的陌生人。你信任信任我,需要需要我好么?”

    钟弥听着他的话,最终像个受伤的孩子垂下了头。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耳畔迟迟回荡着‘报恩’二字,逐渐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