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目光深邃地看着王秀,半响才说道:“我确实衰老该致仕了,之所以硬撑着不乞骸骨,在于没有报答完官家的恩情,此心公等应该明白。”

    一旁的蔡耕道等人一怔,蔡京称呼王秀公也就罢了,称呼蔡攸为公,实在是老糊涂。称儿子为公古来有之,汉代晁错的老子就称儿子为公,但经过上千年演化,老子称呼儿子不再是公,引的一切人纷纷窃笑。

    王秀瞪了眼蔡家人,木着脸没有作声。

    童贯嘴角抽动,叹息道:“太师为朝廷鞠躬尽瘁,官家是知道的,这才让奴臣前来,劝说太师休息,待太师身子骨养好了,还是要起复的。”

    “太师,童太尉专程从北方回来,看望太师的。”王秀幽幽地来了句,这是最后一根稻草,如果蔡京还能挺着,那他就太不知进退了。

    蔡京眼皮子一跳,王秀的话还不明白,他就白混几十年了,能把童贯从北方任所调回来,可见赵佶决心之大。换个角度说,也是赵官家看在君臣相得的情分上,不忍心下诏落职,让童贯、蔡攸来劝说,是稍存他的体面,再不知道进退,等待他的就不是温和的劝说了。

    实在赖不下去了,他不得不催泪道:“今日我等欢饮,明日老夫上致仕奏章。”

    王秀看了眼童贯,嘴角上翘,一脸玩味,就看童大官怎么说了,反正是夜长梦多。

    童贯眼皮子一跳,虚伪地笑了,他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