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程橙开这间花店还是受楚以恒启发,在她最消沉的日子里,楚以恒送去的那些鲜花给了她不少安慰,因此当她来到南亚这个热带小国看到这里的花是如此艳丽之后,立刻想到要开一家花店谋生。

    程橙的审美很不错,插花的时候总是别出心裁,装在花瓶里往店门前一摆,总是不过半日就能卖光。因此,她的生意总是很忙,像这样天没黑就关门,当真是少见。

    之后的几天,秦彦就像是打卡上班一样。每天咖啡馆还没开门,他就来坐下等着,一坐就是一天,除了喝咖啡之外就是看着对面的程橙,偶尔还自来熟地过去帮程橙打下手,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连着几天都早早关门,程橙有意熬走秦彦,却架不住他的耐心惊人,每天都坐到咖啡馆关门才走,让程橙想去买个菜都不想走正门,生怕又被秦彦缠上。

    时间一长,反倒是程橙先有些熬不住了,她想开了:生意是自己的,拿这个跟秦彦赌气实在是不值得,不走就不走,反正在国内有大生意的不是她。

    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营业时间,程橙一大早就起来打理前几天没顾得上的花花草草,为了弥补之前的偷懒,她一直忙到深夜都还没顾得上关店。

    秦彦今天难得识趣地没来打扰她,只是坐在对面咖啡馆的遮阳伞下面安安静静地喝着咖啡,如果他不是时不时地往程橙那边偷瞄的话,倒还算是个赏心悦目的雕塑。这个雕塑仿佛在那里扎了根,即使咖啡馆打烊了都还静静坐在遮阳伞下面。

    程橙见他是铁了心要跟自己一起熬夜,索性视他如无物,一心只管照顾自己的花。

    深夜的集市远不如白天热闹,店铺老板大都关张回家去了,还营业的只有夜宵铺子,店门前坐着一些胡言乱语的酒鬼,也不知道要喝到几点才回家。

    其中,有几个醉酒的小混混一直往程橙的花店看,眼睛很是不老实,他们从没在集市上见过这么白皙漂亮的女人。

    几杯白酒下肚之后,就有人壮着胆子走过来了,大着舌头问:“多少钱啊?”

    “打烊了。”程橙不爱搭理酒鬼,把花抱进店里放好,眼皮都没抬一下。

    混混见程橙不理会自己,更是来劲:“我问的是老板你。”

    从来不是轻易吃亏的人,程橙毫不犹豫地劈手就是一记耳光,她并非有勇无谋,打完就匆匆往店里柜台跑,她在那里放了防狼喷雾跟电击棒,防的就是这种不怀好意的流氓。

    可还没等程橙摸到武器,她就听到店门口传来一声惨叫,是刚刚那混混的。

    “还不快滚。”秦彦拧着那混混的手臂将人压在地上,厉声道:“别再让我在这里看见你!”

    混混的同伴见状,纷纷想要上来帮忙,却架不住秦彦身手跟体格都极好,三拳两脚就把他们纷纷打翻在地,附送一个报警处理。

    英雄救美的故事虽然老套却有用,程橙那天晚上仍旧拒绝见秦彦,但她的心到底不是石头做的。第二天秦彦照旧来咖啡馆报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专座上多了一朵还带着露水的香水百合。

    花出自谁的手笔不言而喻,秦彦心里一暖,驾轻就熟地走过去帮程橙干了一天的白工,而程橙虽然还是视他如无物,表情却明显松动了许多,虽然仍旧没有笑意,但至少不再冷若冰霜。

    到了晚上要关店的时候,程橙主动提出:“秦先生,一直让你帮忙,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不如这样,我知道一家味道很好的餐厅,今晚我请客。”

    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秦彦立刻发挥无赖精神:“我不信还有厨师的手艺比程小姐好,如果你一定要谢我的话,不如就近在你家吃饭好了。”

    程橙原意是要跟秦彦划清界限,听他这样说顿时目瞪口呆,觉得自己简直是引狼入室,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就没有再咽回去的道理。因此,她虽然在心里咬牙跺脚狠狠将秦彦痛揍了一顿,落实到行动上还是答应了秦彦的要求。

    行,不就是一顿饭么,你敢吃我就敢做,只要你不怕被毒死。

    僵硬地点了点头,程橙死鸭子嘴硬:“承蒙秦先生不嫌弃我的厨艺,那我就只好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