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一旁的贺兰。

    贺兰目光温柔似水,拿出册子写道:喜否?

    怎会不喜。

    王濯缨弯着眼睛点点头,思及刚才自己想歪,脸又是一红。

    贺兰又写:可知哪只是貊?

    毕竟是她从四川到洛阳抱了一路的东西,虽然那时候看不见,却也不会不认得。

    她伸手就将那只圆胖圆胖,有着黑眼圈和半圆形黑耳朵,怪模怪样的玩偶抱了过来。

    贺兰笑着伸手摸了摸她怀中貊的头。

    王濯缨踮起脚就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贺兰一垂眸,正好看到她靡艳的双唇在他眼前闪过。

    下一瞬王濯缨便被他推抵到了雕着花鸟与缠枝葡萄藤的床架子上。

    他高高的身影背着光向她俯下来,炙热的吻落在她额上,鬓角,眼睑,鼻梁……

    王濯缨被他亲得呼吸不稳,仰着脸闭着眼,循着他亲吻的轨迹去寻他的唇。

    他却只在她脆弱的唇瓣上贴了贴,随后抽走她怀中的貊,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王濯缨脸埋在他颈窝处,呼吸着他身上温纯自然的气息,心中有种既空虚又满足的矛盾感。

    原来情到浓处,便似此刻的她与他一般,片刻不想分离,也不想任何外人外物外事来打扰。

    他对她如此用心,如此用情,让她都不再介意自己废去一臂是否配不上他。她只想解除与陆巽的婚约,嫁与他,与他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用过午饭后,贺兰带她去府中花园闲逛,权作消食。

    王濯缨看到园中有许多仆役工匠在用竹竿竹帘等物在搭建建筑,问贺兰:“这是怎么回事?”

    贺兰写给她看:“洛阳夏季多雨,是故每年夏季园中都设雨廊,以便仆役来往行走。”

    王濯缨暗忖眼下不过春季,怎就搭起来了?又想或许工程浩大,需得搭两三个月也未可知。

    园中遍植牡丹,此刻正是花期,景色宜人。王濯缨牵着贺兰的手徜徉其中,心情自是与昨日大不相同,四月的艳阳晒得人暖洋洋的,透过眼睛上薄薄的纱带往外看,四处一片柔和,仿佛连时间都变慢了。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条用各色卵石铺就的小径,看贺兰写赤足行走其上可按摩足底穴位,于身体有益,王濯缨便脱了绣鞋踩将上去,殊不料刚走两步便觉足底疼痛难忍。恐贺兰笑她,她又强撑着走了几步,终是忍不住停下来哎哎呼痛。

    贺兰笑着过去将她一把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