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长老忽然沉声咳嗽,仲杳赶紧回头垂目,知道又惹这位老叔爷生气了。

    冗长的祭文念完,再是依次祭拜,一束束线香插入香炉,让供桌上烟气冉冉。

    仲杳不断磕头回礼,身为人子,这是起码的义务,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也得干。

    折腾大半个时辰才拜完,在仲长老的引领下,仲杳捧着牌位前往石屋。

    在石屋里看到高低错落、密密麻麻的牌位,心中也有些震撼。

    仲家的千年传承,就由这些牌位,在他眼前林落展现。

    将牌位放到最低一排正中,又磕了一连串头,整套程序才算走完。

    出了石屋,仲杳暗暗吐口长气。

    按住心中增长到一个加强营的耗子,他说:“我想在这里待会。”

    仲长老讶异的看他一眼,以为这小子浪子回头了。

    老头眼眉舒展,语气和缓的道:“好,我们就在外堂等着。”

    等老头走远,仲杳如饿虎扑食般跪下,挖起一块土塞进嘴里。

    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略有不同的暖流渗入气海,直落陶碗。

    【青犹土,下土之一。粒如羊粪,四施为极,在山在野皆见泉。适种大华、细华,白茎黑秀。蓄殖果木,不如中土十分之五。】

    眼中刷出这行字,正是陶碗对这块土的分析。

    吃了七年的土,《九土转德经》早已烂熟于心,仲杳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这种土叫青犹土,下等土里的第一等。

    “一施“等于七尺,也是可以种东西的最浅深度,四施就是说这种土最深能有二十八尺。

    这种土不管是在山上还是在平原里,往下挖必然有地下水。适合种高而纤细的树木,以及浅色茎深色花的作物。如果种能结果实的树木,产量只有中等土的一半。

    这陶碗到底是教他修行呢,还是教他种田呢?

    第二行字刷了出来,这才是关键。

    【祠土,蕴宗族血亲之灵,固结根土所需。】

    紧接着刷出的字,让仲杳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