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数丈长的石墙夹道,进到圆形天井。

    天井正中的担架躺着个中年,体格魁梧,虬髯如戟,是个粗豪汉子。此时两眼紧闭,脸面发黑。

    这就是仲杳的父亲,堡主仲至正。

    仲至正被四根木棍加层层绳索成井字缚住,四个健壮族卫按着木棍,像防备魔怪一样紧张。

    另两人是随仲至正出巡的族卫,正在向仲长老讲述。

    “一早小乙忽然发作,咬住大壮的脖子。”

    “堡主震开小乙,大壮却咬上堡主肩头。”

    “堡主初时还无事,把小乙和大壮绑在树上,说回来叫人料理。”

    “只走了半里路,堡主就倒下了。”

    天井里还围着数十人,纷纷抽凉气,说这魇气竟然如此猛烈。

    仲杳和高先生一到,人们纷纷投来目光。

    绳索啪啪碎裂,木棍喀喇折断,仲至正忽然如僵尸般立起。衣衫下肌肉贲张,穿出根根尖刺,脸上泛起鳞片般的黑光。

    他两眼发红,歪嘴龇牙,嘴角溢出黑涎,嗬嗬低吼。

    脚下踩碎一圈地砖,仲至正冲向高先生和仲杳。

    众人失声惊呼,大部分后退,一些人上前。

    一道淡白气劲掠出,击在仲至正肩头,打得他侧飞出去。

    虚影闪过,铿锵剑鸣,剑背在仲至正身上连拍数下。

    仲至正还没倒地就飞回担架,四肢绵软,再也动弹不得。

    虚影凝实,正是仲长老。

    众人惊魂未定,纷纷唏嘘,中了魇气就是这般景象,也称魇变。

    仲杳倒没被吓住,七年前他见过的景象更加恐怖。

    “杳……杳儿……”

    仲至正身上的异状消失,还恢复了些神智。

    仲杳正要上前,高先生说:“魇气未散,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