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说起来可就吓人啦!”

    “哦?怎么说?”旁边铺子的大爷凑过头来,他四五十岁的样子,留着短短的山羊胡子,一身大褂穿得像个说书的,但看他旗子上写的,这竟然是个看手相的。

    “哟,老汪,今天出摊了?我都没注意!”正讲着吓死人的后来的大爷惊讶道,被他称为老汪的人则是一脸调侃,“是呢,光和那边的老方聊得欢,有了新人忘了旧的呗。”

    “嗐,你这话说的……”

    温迟:“……”

    “后来怎么了?”温迟不得不打断三个人你来我往的叙旧,虽说八卦谁都爱听,但三个老头子演技上身假意调情,他是真看不下去。

    他一个医生,也不愿意参与大爷们的爱恨情仇。

    “啊?哦,小伙子,你听我细说啊。”爽朗的大爷谈过了自己的八卦,显然心情好了不少,连称呼都从公子变成了小伙子。

    “这之后啊!更离奇了,王家先请了东街上的张先生……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隔壁摊子是个好捧哏。

    “嗐!”大爷一拍桌子,比隔壁的长褂先生更有说书的那一身范儿了,“张先生给他算了好几卦,结果都是命啊!天命如此!”

    “是天要他死!”

    ……

    温迟顿了顿,不自觉摩挲了下指尖。

    “王家的信了这说辞?”隔壁的大褂大爷问道。

    “这哪能啊!王家虽然平常拜佛信道一样儿不落,但这可是自己大儿子!平常宠得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子!哪能信这?”大爷激动的又拍了一巴掌桌子,有些破旧的桌布抖了抖,簌簌落下些灰尘。

    “王家铁定了不认这话,又去请了北边洛阳街的先生,可结果呢?这先生也说是天命!”

    “啊?”大褂惊奇一声,“这可不得了了。”

    “是不得了了,王家哪会认这?就他们平时……”大爷的声音低了低,“仗着钱多嚣张跋扈的样子……也不会认下天命这种结果。”

    “再后来啊,王家前前后后找了城里最有名的十几个先生。”

    “无一例外啊。”

    “这大少爷,是天注定要死的。”

    ……

    温迟离开这条风水卦象一条街,回到医馆,方坐下就松了口气,叫秋露去倒了杯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