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室内开着地暖,就算只穿着薄薄一件也丝毫不会觉得冷。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拉动把手的声音,苏时音之前反锁过,对方自然是打不开门。

    意识到这点,门外那人便开始敲门,听声音来像是个毛毛躁躁的家伙。

    苏时音眨了眨眼,他扯了扯浴衣的领口,走到房门前打开了门锁。

    再看到外面站着的那人时,苏时音忍不住抬高了一边的眉毛,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来。

    敲门的那人看起来年龄不大,大概和苏时音同龄的样子,看眉眼间也有些相似,但一旦联系上气质顿时让人感到了大相径庭。

    青年甚至还染了一头张扬的带着粉色挑染的金发,每边耳朵上打了三个耳洞,串着一串闪闪发亮的耳饰。

    苏时音:………

    虽然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但在看到对方的形象后,还是令他感到大为震撼。

    被震到的不止他一人,原本苏笛还准备了一肚子的坏话,准备一见面就对苏时音冷嘲热讽一番,结果打一照面看到苏时音的模样,顿时就忘了自己原本打算说什么了。

    面前的青年似乎刚清洗过自己,身上还带着一点湿润的水汽,而他的左手被石膏固定在胸前,热气蒸得他的眼角微微泛红,仿佛刚被人欺负过一样。

    苏时音的身高应该将近一米八,但他实在是太瘦了,瘦到都让人感觉有些不健康的地步,苏笛可以看到浴袍就这样空荡荡的挂在他的身上,自领口露出的缝隙还能隐约窥见略微突出的肋骨。

    这家伙,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苏笛的脑海里霎时闪过这个念头,随后忽然有点恼怒--他恼怒的是自己,眼前这个可是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私生子,他心疼干嘛?!

    见苏笛久久不说话,苏时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他能感觉到这个年轻的男生身上没有多少恶意,于是干脆让开身子道:“进来坐会吧。”

    苏笛抿唇,有些别扭的走进去,然后像是为了显示自己“不好惹”一般大岔开腿的坐到了沙发上。

    但维持这个动作还没一会,苏笛自己就受不了的坐正了起来。

    苏时音看在眼里,感觉有点惊奇,有点想象不能苏家这个环境是这么养出这样性子的人的。

    苏笛本来是没打算跟苏时音接触的,或者说他现在根本不想跟苏家的人扯上关系,如果不是经济不允许,他早就搬出去住了。

    以前苏笛还相信过他爸的那些鬼话,直到他偶然撞见沈夙玉在床//上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搅在一起,那时苏笛才明白什么深情、什么不离不弃,都是放屁。

    大哥还劝他体谅一下父亲,说父亲为了苏家的生意操劳有多么辛苦,母亲又生了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难道就让父亲像个鳏夫一样禁//欲在家吗?

    苏笛直觉这套说辞好像哪里不对,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好跟自己生闷气。

    这一次,听说沈夙玉不知从哪接回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私生子时,苏笛真想冲到沈夙玉面前,大声质问他到底把妈妈当成什么了?!

    想想又觉得很没意思,最后苏笛去了疗养院,陪着妈妈待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