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本着不跟花痴女计较的大度,行了个礼,退下了。

    真退下?那是不可能的。

    秦暖绕到堂后,从后门悄悄进去,站在了屏风后。

    哼!凭什么们两个客人说话不让主人在场?

    云仙问道:“兰表哥,这两天都住在王府吗?”

    张昭兰坦然答道:“是!”

    云仙不悦道:“武植那个粗货,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不敢再找麻烦的!不必怕他!”

    张昭兰浅笑道:“我倒不是怕他,只是这种时候,何必多生事端,让陛下烦心!”

    “还是大度!”云仙幽幽叹了口气:“不过,住在王府,终归别人说起来,也不太好听,毕竟王府如今只有阿猗独居!”

    张昭兰的语气依旧风轻云淡:“无妨!昨日各府在军籍的护卫撤了后,江夫人携子移居王府,还有阿依慕公主、牟羽王子都在王府暂居。而且阿猗日夜忙于巡城治安,几乎无暇回府,若还有人说闲话,那真可谓居心叵测了!”

    云仙公主一时竟无语以对。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兰表哥,眼下这景况,觉着我们能守到援军到来吗?”

    张昭兰实话实说:“即便有援军到来,至少也半个月之后去了,若是来的援军不够强大,不过徒然添薪罢了!”

    云仙公主长眉蹙起,语极忧愁:“那我们能守多久?能守到半个月之后去吗?”

    “只要上下一心,众志成城,莫说半个月,守一个月都能够!”

    这句话显然没有安慰到云仙公主,反而让她更失望,脆弱又无助……

    “兰表哥~”云仙公主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情不自禁靠到他身边,一手攀住了他的肩膀:“那怎么办啊?”

    张昭兰手臂微微一抬,正要挣脱,抬眸正对上她泪汪汪的双眼,微微叹气,又放松了肩膀,任由她手扶在他肩膀上。

    他默了一会儿,微微叹气道:“可惜了!原听说李嗣业将军要进京的,可惜安庆绪集结大军,和南诏勾结在一起,又重新夺回了衡州、潭州等处,颇有直扑岳州之势,贼军气焰一时又嚣张起来,李嗣业将军只得继续率军征讨。

    若是李嗣业将军此次在京中,以李将军之勇,再配合禁军精锐,即便叛军在北面有埋伏也无惧了,必能护着陛下突出重围过河北上!到了河东,陛下便可从容安排平叛之事了,亦可西归长安。”

    云仙听他说的有道理,立时停了抽泣,思索片刻,问道:“那么神武大将军陈玄礼能吗?他能护陛下冲出重围吗?”

    一旁偷听的秦暖,不由心中一动,果然金子到哪里都发光,这里虽然没有唐明皇,陈玄礼依旧是禁军神武军统领,依旧是天子的亲信。

    张昭兰默一会儿,才缓缓道:“我不知道!”

    这等于是委婉地告诉云仙公主,陈玄礼其实是没有李嗣业那么厉害的……